沈蓉用力抽了抽手,但是没抽回来,只好认怂道:&ldo;成了,我想起来了还不成吗?逗逗你而已,那么较真干嘛?&rdo;
她又问道:&ldo;想好要什么了吗?&rdo;
燕绥笑着松开她的手:&ldo;还没想好,不过你到时候可别抵赖。&rdo;沈蓉对他怀疑自己的信用很是不满,昂着下巴掸了掸衣裳:&ldo;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do;
燕绥见她圆润的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瞧这模样就想笑,嗯了声:&ldo;你可记住了。&rdo;
她精神也好了许多,掀开被子就开始收拾东西:&ldo;耽误这几天也该开始准备着搬出去了。&rdo;
燕绥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两三身衣裳和一床被褥,于是主动留下来帮她收拾,只不过一打开衣柜就被震惊了:&ldo;你这是…&rdo;
衣柜里头挂了五六幅画儿,就连妆奁上都点缀了几幅小像,画中人或坐或站,或在莲池泛舟,或在踏雪寻梅,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沈蓉,只是年纪大小不同。
老实说他就是看到兜衣都不会如此惊悚,但是这些画吧,角度都还相当一致,都无一例外地看着画外…好像密密麻麻十来个沈蓉齐刷刷看着自己,虽然阿笑貌美,但他也给看的汗毛倒竖。
沈蓉现在拿他当半个家人看,也没有当外男过分避讳,这时候难免哎呦了声,&lso;砰&rso;地一声把衣柜合上:&ldo;姑娘家的衣柜怎么能随便翻动呢?你懂不懂礼数啊?&rdo;
燕绥禁不住问道:&ldo;你怎么会画这么多自己的画像?&rdo;
沈蓉摸了摸自己的脸:&ldo;我美呗。&rdo;
燕绥:&ldo;…&rdo;
她哈哈一笑:&ldo;吓着你了?这是我娘去世之前吩咐我的,她从我出生起,每年都会给我画一幅画像,可惜她只陪到我五岁,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画的。&rdo;她说完顺道自吹自擂了一下:&ldo;所以我的画技这么长年累月地也练出来了,我画的人像在满京都出了名的。&rdo;
她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赶人:&ldo;成了成了,你去帮我爹我哥收拾行礼吧,我这里我自己来就行。&rdo;
燕绥往那装了画像的柜子瞧了眼,笑了笑这才转身出去了。
一家人都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收拾起东西来就也格外迅速,没多久大小箱笼就收拾停当,沈幕见东西多,走到西街再雇了一辆骡车,没想到燕绥见到骡子又惊了一回,皱眉疑惑道:&ldo;这是…驴?马?这世上有这么矮的马?&rdo;
他说完还想在骡子身上摸一把,不过念及自己的形象,又强行压抑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大锤这人吧,真是时傻时精的,有时候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最近被他画风突变搞得很郁闷的沈蓉又重新找回了智商上的优越感,毫不留情地取笑道:&ldo;是骡子啊,你没见过吗?驴和马生出来的。&rdo;
燕绥犹豫着要不要给自己挽尊,半晌还是认了:&ldo;我没见过,只见过马匹和驴。&rdo;那骡子跟能听懂人话一般,听他说完还打了几个大大的响鼻。
沈蓉取笑了一回没常识的大锤,心情格外舒畅,沈幕好脾气地道:&ldo;骡车价钱比牛车马车便宜,就是耐力差了点,赶起来和赶马是一样的。&rdo;
一行人逗趣一番,终于把东西归置好开始赶路,一直到傍晚才赶到沈瑜说的县城,这县城倒是比碧波县查的严,进出城都要看户籍,沈蓉掏出四人的户籍摊开递给守城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