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这是你昏迷时的心理测试。”
季白衣点了点纸面上的草原。
“一切结果证明,你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周拟低头向下看,他画出来的草垛里零零碎碎地掺杂着人错乱的五官,一对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一双耳朵,很像是他。
就像回忆里拼凑起来的他。
周拟长叹一口气,无望地说:“我知道我完蛋了。”
他向空中比划,双手比作环状,高高举起时就像画里的上吊绳。
倒映着天花板的白炽灯,他的手愈发显黑。
“你的潜意识依然以自己为中心,或许你真正在意的就是你自己。”季白衣道出了真谛。
“周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本不存在第三个人。”
“既然你恢复记忆了,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你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季白衣笑着问。
“我是个好人。”
“他小时候是个好人。”
周拟和樊可许异口同声。
咚。
一朵烟花在窗外爆炸般得绽开,在黑夜里裸露出白色的点点星火。
这么大一颗烟花足以再一次将房间照出白光,白光倒映着季白衣的背影,就像四散在他周围的光芒。
光芒的灿烂只在一个瞬间,就像正面对着窗户的周拟看向樊可许眼睛里的高光。
“你看吧,根本没人在骗你。”季白衣见周拟这副样子开口说道。“母神面前,你许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恭喜你,病人,恭喜你第三次死里逃生。”
“不管之前经历了多少虚幻和迷茫,至少现在你知道自己是谁,并且可以勇敢地走向未来了。”
“……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周拟喃喃道,“狼狈,窝窝囊囊的。”
“新世界是一个圈套,谁也逃不掉。”周拟疲惫地笑了笑。
“这样的话我想吃一辈子提拉米苏。”
……
“姐。”
“姐……”
“姐。”
“姐姐,今天外面放了好多烟花。”蒋欣童趴在自己的床上抱着玩偶兔,“真漂亮,我好久没见过烟花了。”
一张小小的照片在她指尖旋转,最后又被小心翼翼地捻平。
照片边缘发黄,显然被抚摸了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