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10点。
语文课下课,王一合上书本将其置于桌洞内,而后看向同桌兼女朋友的陈佳歆道:“感觉你上课特别认真,老师讲的东西你明明都懂,为什么还要劳心费神的去听?”
陈佳歆很是诧异,“书本里的知识是死的,但老师是活的。古人言以人为镜可明得失,对于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会得到不同的结论。”
“有些东西我们看不到、领悟不了的,或许老师就能为我们做出提醒,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
听陈佳歆这么回答,王一微微点头,“你说的是,但是没必要任何事情都要仔细考虑。书本上的知识很多,老师口中的大道理更多,其实日后能用到的,也是微乎其微。”
“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不思进取吗?”
“你看!”王一淡然一笑摊了摊手,“老师是人我也是人,我说出来话你认为有失正理而做出反驳,为何老师说出来的话你却是来者不拒地吸纳?”
“什么意思?”
“世界是个大舞台,而教室则是教师的小舞台,一味只懂得倾听的人或许是个好观众,但看不出对方的不足一辈子都是别人的观众。”
“王一,你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是刚才老师说了什么你不认可的话吗?”
陈佳歆疑惑地反问。
她总觉的此时的王一有些不对劲。
不!是很不对劲。
“刚才老师引经据典,说人常趋于朱阁楼紫、常往于奢宫贵院,而南雁却不挑泥庐或是高殿,只为能寻得遮风避雨的屋檐。”
“嗯,”陈佳歆点头,“老师说人者多趋利,而雁不为其所扰。”
“陈大小姐你认为呢?难道人不如雁吗?”
陈佳歆思考良久,而后摇头回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人绝对不会不如南雁。”
“老师说的太片面,有趋于朱阁的人,亦有在朱阁檐下打窝的雁;有在鄙陋之檐下打窝的雁,亦有在断壁残垣中生活的人,”王一说着深情地看向陈佳歆,“陈大小姐,你懂了吗?”
“不懂。”
陈佳歆蓦然摇头。
“人和雁本质上都一样,所站角度不同,追求也不尽相同罢了。人非南雁,又岂知在暴风骤雨中它们会不会后悔将窝打在残漏的屋檐下?又会不会羡慕在朱阁下打窝的其他南雁呢?”
王一说着头摇晃起来,像个二五八万似的继续道:“所以老师说人趋于朱阁楼紫,而南雁不知泥庐高殿何异是错的,它们也知道好房子更能为自己遮风挡雨。”
陈佳歆抱起胸与王一平静对视,“大道理懂这么多,那你去应聘语文老师好了。”
见陈大小姐对于自己讲述的大道理丝毫不为所动,王一嘴角微掀不怀好意道:“如若女施主听不进去道理,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言毕,王一电光火石般探出右手猛地捏了一把陈佳歆的腰间软肉。
因为此时陈佳歆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王一可以说毫不费力地就得逞了。
“啊~”
陈佳歆措不及防下突觉腰间传来一阵酥麻,而后酥麻感又顷刻弥漫全身,不由得娇呼一声。
这一嗓子,将全班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什么逼动静这么好听?
在同学们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却看到陈佳歆握紧粉拳一拳捶在了王一胸口。
然后“扑腾”一声,王一四脚朝天摔在了地上,板凳“叮叮咣咣”地飞出去两三米。
王一躺在地上,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看来这位女施主比贫僧还要懂些拳脚。
陈佳歆急忙起身搀扶住起王一,“你被前体育老师踹一脚都没事儿,怎么我力气不大的一拳就把你打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