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松刚回府,就见二女儿连月月就哭哭啼啼地来告状。
“怎么了,这府上还有谁敢欺负你?”
“还能有谁,当然是您的心肝宝贝了。”连月月假装抹眼泪,拿出簪子,“爹你看。”
“这簪子……”连松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不是去年生辰我送你的簪子吗?怎么断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把姐姐宠得无法无天了,不然她哪敢做这种事情。”
连月月知道爹肯定不忍心责怪姐姐,所以索性把簪子折断,让爹重新买一支,反正这支簪子的样式半年前就过时了。
“明天就托管家给你买一支新的簪子,你姐姐不懂事,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啊,就不要责怪她了。”连松叹了叹气,“爹爹也老了,你们姐妹俩上无兄下无弟,也别老闹别扭,要多互相照应才是。”
“爹,我知道了。”连月月欢喜地应着,心里却想着明日新簪子的事。
萍儿被赶出去以后,赵姨娘很快就派了新的丫鬟到连岁岁的院里来。
连岁岁知道赵姨娘肯定没安好心,于是索性装疯,三天两头在院子里又闹又叫,吓得那新来的丫头小脸乌青,又惊又恐。
小波一边拉住连岁岁,一边对那小丫头说:“你快去禀告老爷,大小姐这几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这样,想必是病情加重了!”
没一会儿连松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大夫,小女病况如何?”
那个事先被收买的大夫唉声叹气地说:“老爷,小姐这病,恐怕……”
连松吓得嘴唇发白,要是岁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向九泉之下的亡妻交代:
“恐怕什么!”
“恐怕全京都,也就只有一人可以医治。”
“谁?”
“轻舟馆,徐公子。”
连松微微皱眉,听闻轻舟馆徐沐衍医术了得,但性情古怪,他给不给看病全凭运气……
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略微思量后,连松带着重礼去了轻舟馆。
轻舟馆内,徐沐衍正坐在亭子里纳凉,听见门童说将军府连松连将军来访,放下手里的白瓷茶杯,道:
“请他去前厅,我随后就到。”
徐沐衍拿起一张纸条,上面歪七扭八地写了一行字:
我,护国大将军之女连岁岁,医馆有过一面之缘,有人要害我,医者父母心,请救我小命,必有重谢!
收到这纸条已经是六七日前了,听闻连家大小姐天生痴傻,可那日在医馆见了一面,不仅不是痴傻,还敏捷机灵得怕人。
这连岁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日连松回府后,便叫人收拾好连岁岁的衣物,轻舟馆不接待闲杂人,所以只让连岁岁只身前往。
不高山位于京都一隅,徐沐衍的轻舟馆就建在不高山上。
轻舟馆本是当今皇上夏日避暑的地方,后来为了收拢徐沐衍,皇上就把这个馆赐给了徐沐衍。
否则放眼这整个京都,有谁敢擅自住进“有龙则灵”的地方。
那几个下人以为连岁岁痴傻,敷衍地将她送到山脚,叮嘱她几句话后就回去了。
连岁岁气喘吁吁地爬了半个小时的石阶,终于看见了轻舟馆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