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裴清舟早已声泪俱下。
像是为了使这出戏更加真实些,他不惜挣扎着从床榻上翻下去,跪在裴尚书的面前,急于表明自己的一腔赤胆忠心。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裴尚书连忙将他扶起来,眼中尽是心疼与自责,“你不必多言,为父都明白。你能不计前嫌已是心胸开阔,如今能为了我和裴家着想,为父大为欣慰。”
“这些天你先把身子养好,之后再找机会来裴府找我,届时我们再共商大计。”
“……”
裴尚书前脚一走,沈黛后脚就得知了消息。
飞絮进来禀报此事时,她正坐在窗边想方设法逗裴清云开心。
幸好今日裴尚书前来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沈黛也无心管他,她现在一心都挂在裴清云身上,根本无瑕顾及其他。
自打昨日将她从裴府接回公主府之后,裴清云便一直郁郁寡欢,时常坐在窗边,一言不发。
她今日想了许多法子逗她开心,可都无济于事。最后,她拿起小桌上绣了一半的绣帕,自顾自地绣了起来。
不知绣了多久,裴清云忽地凑了上来,静静地看着她穿针引线。
察觉到她的动作后,沈黛忙不迭将手中的绣帕递到她面前,一脸笑意地注视着她,“清云,你喜欢刺绣么?”
裴清云只是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生硬地点了点头。
“喜欢就试试吧。”沈黛将那块绣帕交到她手里。
看着她十分专注地学着刺绣,沈黛鼻子猛然一酸,抬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
之后的几日,沈黛和裴清云除了用膳便坐在小榻上绣各种刺绣,忙得忘乎所以,有时候连晚膳都会忘了用。
这日,飞絮照常进来催促二人用晚膳。
沈黛正和裴清云琢磨着绣哪个花样子好看,压根没空想用膳的事儿,拖延道:“再等等,我们把这里绣好了就去。”
“公主,给您熬的补药您都好几日没喝了,既然不想用膳,不如先把药喝了?”飞絮又道。
她正想一口拒绝,心道飞絮今日怎么拐弯抹角地劝她喝药、用膳。
不料身旁的裴清云竟也跟着附和了起来:“飞絮姐姐说得没错,姐姐还是快去把药喝了吧。”
这下,她彻底没辙了,只好跟着飞絮走了出去。出了寝殿的大门,沈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等等,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何时喝过什么补药?难不成方才飞絮是诓她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神色严肃地打量着她。
飞絮慌忙低下头:“公主恕罪,奴婢的确骗了您。其实……是驸马爷在寝殿内哭着喊着要见你,守在外头的小厮和侍女实在没有办法了,奴婢这才出此下策的。”
沈黛羽睫微动,裴清远居然想见她?这次他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燃起了一丝兴趣。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去过裴清远那儿了。
她上一次给他身上留下的伤疤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算一算,的确该增添一些新的伤疤了。
她去到时,裴清舟正坐在屋内等她。
知道她要来,他特意沐浴净身,还专门换了身新衣裳。
沈黛瞟了眼桌上的饭菜,随后视线缓缓向上移动——只见他赤色的外衫微微敞开着,里头穿了一件若隐若现的月白色里衣。
那颜色明显到,连他腹部肌肉的颜色和形状,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