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怜香在沐府见过人力车,自然不稀奇,田川美子倒是头次见着,颇为新奇地问张三道:“这种车如此新奇?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张三以为田川美子想租车,连声道:“也就是前几日!说来也奇怪,我本也是一个轿夫,但是每月赚的钱只有几两,还累的半死不活的,自从我租了这车,每天要省不少力气,还可以多拉好几趟,如果你想租车可以找这位沐公子了,他就是车行的老板,现在租车还有折扣,而且这种车……”
沐临风听张三如此说,觉得他倒是一个推销的人才,突然想到,若是烟草计划能够顺利的,推销方面也可以先让张三去试运行一下看看,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田川美子没想到这人力车车行的老板竟然是沐临风,冷声道:“没想到沐公子身为云南沐王府的小王爷,竟然也做了商贾,开始做起生意来了……”
沐临风知道田川美子想说了,连连摆手道:“田兄误会了,这人力车行是我一个好友,吴行吴老板的产业,沐某只不过是为朋友略尽绵力而已。”
田川美子冷哼一声,道:“这人力车也不外如是,我道是什么稀奇宝车呢!”
沐临风微微一笑,他知道田川美子故意在耻笑他,也不往心里去,道:“那日春香楼一聚,田兄在冯老板身后寸步不离,今日小福王一品楼会商如此重大的事,怎么田兄没有去呢?”
田川美子冷笑道:“我自有其他要事去办,不过这种重要宴会,小福王是绝对不会请你这种人去……”
田川美子话没说完,沐府来了两个家丁,禀告沐临风道:“公子,今早小福王送老一封请柬,我们找您一个上午,不想你却在这,叫我们一顿好找!”说着将请柬递给沐临风。
沐临风哈哈一笑,接过请柬,故意举的高高的,大声道:“哦?是小福王送来请柬么,方才不是有人说小福王的宴会是绝对不会请我这种人去的么?哈哈!”
田川美子冷哼一声,扶着郑怜香坐上张三的人力车,恰在此时,路边又路过一辆人力车,张三连忙叫道:“喂,这边要车……”
那车夫立刻停了下来,放下车架,田川美子刚要上车,沐临风笑道:“这是什么稀奇宝车嘛,也不外如是……”田川美子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走到张三车前,道:“我不用坐车,你拉着郑小姐,注意安全。”
郑怜香看着一眼沐临风,见沐临风也正在看她,不禁脸上一红,羞道:“沐公子,后会有期!”
沐临风洒脱一笑,拱手道:“后会有期!”
待郑怜香与田川美子走后,沐临风坐上了方才那辆人力车,道:“去一品楼!”
一品楼位于金陵中心最繁华的地区,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品楼竟然如此高大宏伟,大门之上题有“一品楼”三个大字,据说这是朱元璋的亲笔提书。一品楼门前有不少人力车,也有少数几架轿子,装潢别致,似乎是商户自家自备的轿子。沐临风看到这些轿子,脑筋一转,心中又想到一个发财之道。
恰在这时,突听一人叫道:“沐老弟!”沐临风寻声望去,二楼窗口处探出一个脑袋,正是沐临风结拜大哥孔武。沐临风冲着孔武招了招手,示意一会上去再聊。
沐临风在一品楼门前叫了请柬,立刻有一个下人领着沐临风上得楼去,沐临风上得二楼大堂,见大堂之中宾客满座,谈天论地,这时孔武迎面而来,笑道:“沐老弟也来了,这几日我还想去老弟府上看看呢,但是老爷他与福州郑家铺子刚刚谈妥了一笔生意,冯家铺子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为兄也实在是无暇分身前去拜会,沐老弟莫怪。”
沐临风笑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应当是弟弟我上府上拜会才是……”两人客套了一会后,沐临风问孔武道:“这次小福王宴请江南商会,不知所为何事呢?”
孔武道:“我听老爷提过,说是什么朝廷西北叛乱不断,闯军已经走出陕北,大明军队节节败退,军饷难筹,所以向各个地区施压,要求地方政府负责筹款。小福王这次宴请江南商会,想必是鸿门宴吧!”
沐临风心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虽然捐不出多少钱,不过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一次在这见到这么多商界巨头,也让我好为将来铺路。”
沐临风心中寻思,口中却道:“哦!这也说不上鸿门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
正在这时突然闻声道:“好一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沐小王爷果然不愧为沐英沐王爷后人。”
沐临风转头看去,只见此人一身白色锦袍,手持摇扇,面带微笑,正是小福王朱由菘。
众人见朱由菘到来,纷纷从座而起,拱手道:“参见小福王。”
朱由菘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大家坐下,道:“各位,由菘在次感谢各位赏脸,来一品楼吃个便饭!顺便聊聊家常,大家不必拘谨嘛!”说着朱由菘对沐临风道:“沐王爷,请上座!”
沐临风惊讶道:“在下何德何能,岂敢上座!”
朱由菘摇头道:“哎?沐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沐兄乃是沐英后人,沐英可是我大明开国第一名将,沐兄倍有余荫,自然上座!”
沐临风心道:“原来他是想借助沐英的名声,让我向在场各位做个表率,原来朱由菘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无能,以往倒是小瞧他了。”
沐临风佯装汗颜道:“大明第一名将又岂是家祖,家祖又岂能与常遇春徐达等开过明勋相提并论呢!”
朱由菘面色微变,沐临风心道:“如果我执意不肯上座,倒是坏了朱由菘的好事!”想到这与朱由菘寒暄几句后,笑道:“如此,沐某却之不恭了!”说着伸手道:“小福王请!”
沐临风与朱由菘分别坐在大堂正座两侧,这时一品楼的下人纷纷上堂给在座各位宾客添茶倒水,朱由菘笑道:“宴席一会开始,由菘这里先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了!”
众宾客纷纷起身,端起茶杯道:“不敢,不敢,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