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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皮三（第1页）

&esp;&esp;，他身材中等，长相普通，私下穿的衣服又总是灰色，在众人之中有些不起眼，之前总被人忽略。但在这时候，他的存在感就变得高了几分。因为其他人都在庆幸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左脚一直在以一种频率习惯性抖着，很多人走神或是不安的时候，会有这样的表现。

&esp;&esp;他的动作幅度很小，而且很快意识到了就收住了。也许除了燕绥之，没有太多人注意到。

&esp;&esp;不过每个人的表现总是复杂的，也许今天看着无辜的人，明天再看就觉得很可疑。这很难说是对方心理变了，还是观察的人心理变了。燕绥之干了这么多年律师，深谙这一点。

&esp;&esp;比起从细微表现推测对方可疑，他更倾向于无证据无事实。

&esp;&esp;毕竟，无罪推定对律师而言，是最不该动摇的准则。

&esp;&esp;所以他看了片刻，便平静地收回目光，听凯恩警长唾沫横飞地交代都到客厅来了，找了沙发一角坐下。乔让人给他们端来几杯鲜果汁，没让他们碰酒。

&esp;&esp;劳拉则找了个支架，把动态相机架上了，说要把这帮疯子们拍下来。

&esp;&esp;飞梭驶离天琴星的时候，顾晏收到了劳拉发来的一小段视频，拉了个群魔乱舞的全景，不过镜头最后落到了柯谨身上，就见他坐在一群老同学的边角，乌黑的眼睛安静地看着觥筹交错的朋友们，喝了两口果汁，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esp;&esp;同样是胡闹，他们那一片的氛围和那群少爷们的氛围就有这微妙的不同，这边更平和一点，少爷们更疯一些。

&esp;&esp;而本该跟少爷们混成堆的乔，则屈着两条长腿坐在柯谨旁边，跟艾琳娜他们说了句什么，所有人顿时笑成了一团，只有柯谨还安安静静地坐着，只不过眼珠很缓慢地转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乔的身上。

&esp;&esp;“柯谨状态好像又好了点。”劳拉附加的语音是这样的。

&esp;&esp;顾晏懒得看群魔乱舞，很快把视频拉到结尾，看完之后他干脆把智能机从小指上摘下来，“手。”

&esp;&esp;“什么？”燕绥之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朝他摊开一只手掌。

&esp;&esp;那个指环落在他手心里的时候，还带着顾晏手指的温度。

&esp;&esp;“怎么？要把智能机上贡给我？”燕绥之玩笑道。

&esp;&esp;“视频。”顾晏补了一句，他伸手将那段视频重新调出来，淡淡道，“我觉得你也许会想看看。”

&esp;&esp;然而顾大律师没有考虑到的是，他说得太过简洁，以至于燕绥之不知道他的重点在于视频哪一块。

&esp;&esp;反正在飞梭上也没什么事，燕绥之干脆把那段长度为一个小时零五分钟的视频看完了，还看得挺仔细。直到结尾柯谨出来，他才隐约明白顾晏的用意，顿时有些失笑。

&esp;&esp;“看完了，你——”他说了一半，转头才发现顾晏已经睡着了。

&esp;&esp;而智能机的屏幕上恰好跳出菲兹发来的信息：

&esp;&esp;-昨天晚上新发给你的案件资料都看了吧？法庭那边给你联系过了，不过最晚只能推到明天中午，也就是说你一下飞梭就得过去，我明天在港口接你们的机。

&esp;&esp;这是顾晏原计划在前天就该出的庭，因为亚巴岛的事情耽搁延后了两天，他得去把案子摆平。

&esp;&esp;一看这信息内容，就知道顾晏昨天夜里肯定又埋在案子里没怎么睡。这会儿在飞梭上好不容易能缓冲一下，燕绥之当然不会把他弄醒。

&esp;&esp;他拨弄了一下手上指环智能机，试图在不弄醒顾晏的前提下，轻轻套到他的小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