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当然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他其实很贪心。
&esp;&esp;在习惯一个朝夕相处的恋人之前,他希望燕绥之能先习惯这个归属地,就像习惯一个家。这样,如果以后碰到摩擦或分歧,燕绥之想到的会是回到自己房间,而不是离开这里。
&esp;&esp;这并不是简简单单回答一句“好”就能达到。
&esp;&esp;但刚好,他有足够的克制力和耐心。
&esp;&esp;灯光暧昧,纠葛间很容易意乱情迷。
&esp;&esp;燕绥之眯起眼睛,呼吸有些乱,他感觉顾晏撤开一些,鼻尖抵着他的脖颈肩窝,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esp;&esp;刚刚还笃信的克制力和耐心,转眼就要兜不住了。
&esp;&esp;他在燕绥之嘴角碰了一下,低声说了句“晚安”,又抬手替燕绥之把房间的灯关掉,起身就走。乍一看背影依然挺拔淡定,但脚步声明显比平日快一些。
&esp;&esp;就这样,还不忘帮燕绥之把房间门掩上。
&esp;&esp;“……”
&esp;&esp;楼梯灯消失在门外,房间内彻底黑下来,只有庭院里地灯从窗下映上来,隔着窗帘,在屋内投下一层薄薄的光。
&esp;&esp;燕绥之靠在床头,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重新变得轻缓平静。
&esp;&esp;他看着门的方向,听着沙沙的脚步顺着楼梯下去,越来越隐约,忽然有点好笑。
&esp;&esp;急急忙忙的,有鬼追你吗?
&esp;&esp;他心想。
&esp;&esp;……
&esp;&esp;大清早,南十字律所的气氛就活像丧葬馆。根本原因在于高级事务官亚当斯顶着一张上坟脸,楼上楼下来回晃了好几遍。
&esp;&esp;所里大律师不多,都各有各的事情,根本没来办公室。实习生留守儿童似的,撑起了律所里80的人气。这帮年轻学生们有点儿承受不拉这种氛围,纷纷摸出智能机,在实习生联络群里疯狂议论:
&esp;&esp;安娜
&esp;&esp;-事务官先生早饭吃到虫了?怎么好像浑身不痛快。
&esp;&esp;亨利
&esp;&esp;-虫做错了什么……
&esp;&esp;洛克
&esp;&esp;-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esp;&esp;菲莉达
&esp;&esp;-崩溃,他第七次从我这边路过了,现在正靠着茶水间绿着脸喝咖啡,再过十分钟,你们会看到我渴死的尸体。洛克你人呢???
&esp;&esp;洛克
&esp;&esp;-洗手间。亚当斯先生什么时候下楼,我什么时候回。
&esp;&esp;菲莉达
&esp;&esp;-……
&esp;&esp;亨利
&esp;&esp;-好了,我看到菲兹小姐蹬着高跟鞋去堵枪眼了,菲兹小姐今天真是美极了。我去茶水间偷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esp;&esp;安娜
&esp;&esp;-一路走好。
&esp;&esp;两分钟后,亨利的消息蹦了出来。
&esp;&esp;-啊……我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sp;&esp;菲莉达
&esp;&esp;-别卖关子,说。
&esp;&esp;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