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沈杄单身,许峙留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假如说眼前的建筑陈旧的包含沧桑的历史感,年迈的老人般气息薄弱,而曾经杂乱的老破居民楼离不开破罐破摔的茶米油盐酱醋茶,相比下即是年轻了颇多的中年阶级。
高贵哪有那么了不得,沈杄和许峙更加怀念那间能清楚听见隔壁王大叔打鼾的出租屋。
“到了,进屋坐坐?”
沈杄跟着停下脚步摆了摆手,“两手空空有失礼数,改天吧,今儿我带心儿去店里人认认门。”
说着他唤回走远的纪钟歆走进了街对面一座错落的小楼。
悠悠茶香,欲断弦的琵琶入耳令人心碎。穿过前厅,径直向里走,灯光逐渐昏暗,音乐舒缓,酒精在角落悄悄挥发。
回廊的交接处纪钟歆默念数遍挂着招牌语很难不佩服这家店的创始人:“半明半昧寻痴醉,竹林深处一酒家”
“小叔,这里是你朋友开的吗?”
“算是吧。”沈杄轻车熟路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倒水,“前面茶舍是许峙和我投资的,至于这个清吧,喏,大老板来了。”
窈窕的身姿干练飒爽的装扮,三十多岁的典染成熟且别具沧桑。
“搞偷袭呀杄总?还好许峙发微信通知了我,否则非得扣我和招待不周的罪名。”
女人亲近不失疏远的问候,纪钟歆听起来就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心里所期待见到的那个人却也能看出典染和沈杄的熟稔,应该与许峙也不陌生。
“你不是急着见她吗?正好在附近吃饭让小朋友过来给你打个招呼。”
纪钟歆不自然地笑笑,“姐姐好。”
“哈哈。”典染神色风情,“你小叔叫我姐,你再这么称呼我小心差辈哟。”
搞不懂的伦理问题,纪钟歆陷入了苦恼,左右为难,富有频率地尴尬咯咯两声。
典染眉眼弯的更深,世故如她见过美人无数,纪钟歆这般精雕玉琢过的确实少见,初出校园的青涩,素静的装扮,她整个人漂亮得简单。
“叫姐姐吧,不从沈杄这轮,你和许峙差不多大,他一直这么叫我。”
典染的随和让纪钟歆放松了许多,同性相处对她来说还算容易。
沈杄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再回来时带回一盏温茶,放下后对聊的甚欢的小姐妹说道,“心儿加一下染姐的联系方式吧。”
他语气柔和,听起来还是像吩咐,“染姐把许峙推给她,心儿帮小叔把餐费还一下。”
“为什么?”两道女声异口同声。
手机没电了的借口沈杄屡试不爽,典染目光如炬地注意到他的手指按压到音量键,屏幕毫无展示,她的执行力也快了起来。
“欺骗也算犯罪呦,沈老板。”典染调侃道。
沈杄冲她挤眉笑道,“感谢提醒,看来我已经把学过的法律忘的差不多了。”
深谙的朋友间,一来一回交谈,蕴藏的意味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纪钟歆迟迟不肯动弹,她注视着标为“Rose”的昵称,她的选择如同蜜蜂采撷般慎重。
赵雅楠回家时,沙发上的老爷子像是掉进了电视里,许峙则陷在窗边的摇椅里望天。
手机扣放在胸口有规律的起伏,场面和自己刚出去不久的小外孙女贴在女婿身上听心跳差不多。
她开口逗趣道,“怎么?学你姐夫提前演练呢?”
许峙放空的思绪被抽回,扭过头前他舒展了眉心,讨喜地走来,“舅妈辛苦了。”
赵雅楠嗔怪地缩紧下颌,把大包小裹递给许峙搬进厨房,转身来到沙发给老爷子的茶壶添上热水。
“爸,不是我说您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你迷上看偶像剧了呢?小情小爱的在您眼里不幼稚?”
“成熟就不是爱了。”
老爷子撇撇嘴,“过去的人能定半边天,那是心里没有挂念,父母包办,政商结合,哪有感情可言,我这一辈子从艰难困苦的日子走过来的,电视里演的那红色情怀早融进骨子里了,我比剧中人更能感同身受,他们体验了我的人生,我还不能体验一下现在年轻人的生活了?”
程家的老一辈于建国前开始从商,资本大多转换成房产,而后战争爆发的年代随即为祖国提供免费的避难场所。
新中国成立再历经数十载置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