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在三中队负责行动培训,内容以拘捕、暗杀、跟踪、抓捕为主,对红党的游击战术嗤之以鼻,到了红党培训班之后,便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两人合计之后,盯上了红党培训班的财务室。
当晚,便运用行动队的“偷盗技术”开门撬锁,想做一回梁上君子。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以大显身手,却不想红党早有准备,被抓了个人赃俱获。
这下不仅这两人下不了台,戴春风也下不了台,没有完成任务不说,还丢人现眼,戴老板一气之下,便将两人要回来执行枪决。
张义一脚将王百刚踹翻在地,面向台下,一脸肃然道
“诸位,我不管你们因什么原因进入特训班,但既然加入了就是军人,抗战当前,身为军人,当思如何杀敌报国,应有勇敢不畏之精神,明生死,履艰险,命令所在,虽赴汤蹈火,亦锐利向前,毫无犹豫,以得牺牲报国为光荣,绝不是贪生怕死、蝇营狗苟、不知廉耻,我希望诸位以此二人为鉴,精诚团结,早日学到本事,早日杀敌报国”
“立刻执行。”勉励了学员几句,张义退后几步,一字一顿地说道“上膛、瞄准、预备”
“开枪。”
“砰”
风声、雨声、举枪声混合到一起,随着枪响,两人应声倒地。
整个刑场上鸦雀无声,尽皆胆寒。
“于副主任,于老师,于教官,您是前辈,还是您坐上座,再怎么说我都是您的学生”
办公室中,望着一脸忧心忡忡的于乐醒,张义极其谦虚地将他推到主位,说道
“戴老板问你好,他老人家对特训班的工作很看重,估计月底就要亲自来视察,学生不过是打个前站罢了。”
一听这话,于乐醒更加忐忑。
他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学生,眼神复杂,想不到从前江浙培训班乙班出身的“差生”几年不见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军统局行动处的副处长,这次还以“特派员”的身份来检查自己的工作。
于乐醒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心说自己是不是老了。
“于老师,说起来确实很久没见你了,工作忙是一回事,主要是怕打扰伱的工作,您还好吧?”
于乐醒苦涩一笑,看着一脸真诚的张义,瞥了一眼门口,犹豫着想说些什么,但突然想到张义如今“身居高位”,和以前学生的分量自然不可同日可语,他也不能保证师生的情分还有多少,话到嘴边突然改口
“我一切都好,倒是你,现在身居高位,以后可要多照顾照顾你的学弟学妹。”
‘打住,我也是有心无力!’
张义心里腹诽,有道是用权不越权,到位不越位,戴春风虎视眈眈,他可不想介入这些小圈子乃至派系斗争中,见于乐醒还没有引起重视,张义索性开门见山道
“于老师,在总部我听说有人嫉妒您,常找戴老板打小报告,有这回事吗?”
于乐醒叹气道“我虽然是副主任,主持特训班的全面工作,但培训班的干部和教官主要由两部分人组成,一部分是我们江浙警校出身,另一部分干部和教官来自黄埔军校系统,他们人数虽少,可自持是‘天子门生’,根本不把江浙警校的人放在眼里所以培训班里双方拉帮结派,明争暗斗”
“但在戴老板眼中你才是江浙警校这批人的核心吧?”
张义心说,这些人虽然不多,但因为和于乐醒的关系,都身居要职,自然引起黄埔军校系统这些人的嫉妒。
而且据张义所知,就在昨天,因为天气闷热,担任二大队值星官的中队长葛明达擅自下令让学员将蓝色军装脱掉,只穿短裤和短袖到食堂就餐,这一行为立刻被总执星官二大队长杨执清抓住把柄,当即让人将葛明达关押起来,并请求于乐醒主持执行“团体”纪律,将此人枪决。
但葛明达是中、央军校八期学生,黄埔系自然不同意,表示要上报戴春风,双方就此大做文章,大打出手。
“还有一个叫廖华的人,这个人”
于乐醒一脸无奈,刚说到这里,就响起敲门声。
只见一个穿着少校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都不看于乐醒,对着张义敬了一礼,一脸阴沉道
“特派员,我有要事想跟您汇报。”
于乐醒立刻起身回避道“我先回去,一会我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