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无月无星。
山城西郊码头刘家堡,船夫老孟家的院门大开,几个巡警和便衣守在大门口。
张义带着猴子走了进去,刚走到正屋门口,他就停住了——
门框边上,趴着一具尸体,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她的两只手死死地抓着门槛,瞪大的双眼里残留着死亡前的惊恐,脖颈间一道细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再往里面看,孟妻的尸体大半留在床上,但上半身从床边无力地垂了下来,地上一片血污。
她的身下臂弯里还有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同样难逃厄运。
“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连小孩都不放过,凶残歹毒。”张义冷眼看着尸体问:
“谁先现尸体报警的?”
巡警从外面拖着一个战战兢兢的老更夫进来:
“就是他。”
“我我经过老孟家院子,闻见血腥味,觉得不对劲,就趴在门上往里面看,看到翠儿倒在门槛上就通知了保长”
保长是个刀削脸、小眼睛、长的奇丑无比的老头,他呲着一口黄牙,说:
“就是这样,也不知道哪个龟儿子对老孟家下手了…
这也太恶毒了,前脚老孟儿子才死,现在孟老头也死了不说,家人也被杀了,现在真成断子绝孙了,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老孟的儿子也死了?”
“是啊,淞沪会战的时候死了,老婆丢下儿子跑了。”
张义和猴子几人都不禁愣了一下,但也仅仅是很短的一瞬。
“马上做现场分析。”张义对猴子吩咐了一声,转身出了院子。
院外,张义抬头望着头,漆黑的夜色遮住了他阴郁的脸庞。
不管凶手是为了杀人灭口也好,还是为了转移他们调查的视线,总之敌人的凶残让人不寒而栗。
办公室里台灯昏黄,已是深夜,张义正伏案看着今天的调查报告。
突然,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匆匆响起。
这个钟点赶来的事儿,张义预感不好。
来人是钱小三。
一进门,张义便看出他神情有异。
“区长。”
“怎么,找到那四人的家了?”
钱小三点头又摇头,脸色难看道:
“通过警局和线人提供的线索,我找到了张铁牛、李根生、赵恒伟、王祝桦几人的家不过这四人家全部被灭口了。”
“全被灭口了?”张义震惊地站了起来。
钱小三神色黯然地低下头:“全被灭口了,现在线索全断了。”
张义遗憾地点点头:“是啊,线索全断了。”
“如果说杀了老孟家人是为了灭口或者嫁祸,可将其他几人的家人全部杀死,是为了什么呢?
故意将水搅浑?如果凶手是这几人其中的一个,这也太丧尽天良了吧?”钱小三一脸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