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前番唐季礼的事,我听说不仅你们军部的参谋长河边正三亲自出马会见,还给他引荐了总司令畑俊六,所谓何事,还要我继续说吗?”
藤田的气势瞬间一泄。
作为松机关的负责人,他自然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日军想要南下,就必须将陷在中国的几百万兵力抽出一部分。
截止目前,投入中国本土的兵力达到了oo多万,但又不能在短时间灭亡中国。
但南太平洋的运输线又不能断,所以只能和山城政府合作,稳住果党的军队,才能达成目的。
见他一脸阴郁地盯着茶杯不说话,一直未说话的徐采丞适时开口:
“藤田君,山城政府本来抗战意志坚定,但现在愿意和贵方做生意,就表明有缓和的意愿。
所以,贵方应该就此做出让步,以示诚意,应该允许山城方面采购棉纱布匹。”
藤田沉默了一会,挥手让山口惠子出去,他看了看徐采丞,又望向张义:
“伱们准备采购多少棉纱?”
“十万件棉纱和布匹。”张义狮子大开口。
这个数字不说藤田,就连徐采丞都大吃一惊。
“绝对不行。”藤田一口拒绝,他们再急于和山城政府讲和,也绝不会去资敌。
夫战,勇气也。一鼓衰,再而衰,三而竭。
高层之所以同意他谈判,为的就是通过贸易往来,动摇山城政府的抗战意志,给点甜头,死死将对方套住,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八万件,绝对不能再少了。”
“ooo件,这是我能做主的限度。”
藤田一脸阴沉,咬牙切齿道,“而且,这批棉纱布匹必须用美元或者黄金交割,绝对不能用你们烂大街的法币。”
徐采丞皱眉说:“按上海目前的市价,支人钟棉纱的价格按每件o元算,ooo件便是万元。”
“不不不,不是o元,是o元每件。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支付我o万法币,或者等额的美金黄金。”
藤田局促一笑,
“吴桑,这个价格即便你运到山城,也可以大赚一笔。”
张义内心冷笑,看着他淡淡道:“藤田君,做生意自然是低买高卖,有道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但一切都要在合理的范围内,o元每件的价格已经很贵了,更别说o元。”
“而且据我了解,从民国八年,上海纱厂生产的支纱每件成本是两银子,售价oo两,盈利o两。
九一八后,日货倾销,纱布市场迅衰退,纱价暴跌,到了民国o年,价格才重新恢复到元…
民国年,又跌至o元法币,如今法租界的棉纱价格每件在o元法币至oo元法币之间徘徊,藤田君莫要拿我当傻子。”
藤田没想到张义是做了功课来的,他耸耸肩,笑道:
“吴桑真让我刮目相看,徐君说的对,第一次做生意,我方是该拿出点诚意来,这样吧,就按照o元的价格算,你方需要支付我万日元。”
这厮嘴里说着诚意,却不经意间埋了一个大坑。
张义敲了敲桌子,沉着脸说:“藤田君,有道是事不过三,何以至此?如果你再不拿出诚意,这笔买卖不做也罢。”
藤田一脸无辜:“这话怎么说?”
张义鄙夷地看着他:“年日币宣布脱离金本位,国际地位一泻千里,贸易商都不愿意收日元,你们日本人贸易也是用英镑、美元结算,怎么到了我这里,竟然要求日元结算?而且你们现在行的是军票,和法币的结算价格为十钱兑换法币o元,后来调整为一比一兑换,如今又调整为o兑换法币,按照o的汇率,何来万日元之说?”
被戳破算计,藤田没有丝毫的尴尬,他狡黠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