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宴握住槐桑不安分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这是‘深海’号的传统。”
“不过跳舞并不是舞会的目的,谈生意才是。”
“只是打着舞会的幌子来研桑心计罢了。”,时越川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身在这个阶层的人,总是喜欢做这样画蛇添足的事情。”。
“切……一帮装模作样的老古董。”,时逾白撇撇嘴,盘子中的培根被他拿着叉子捅出了好几个洞。
时逾白的目光止不住地瞥向与时宴黏黏糊糊靠在一起的槐桑,心里泛起酸水。
吃个饭也要黏糊在一起……
“桑桑想去吗?”,时宴腰杆挺直,执起刀叉慢条斯理地把盘中煎成焦褐色的牛排切成小块,递到槐桑的嘴边,“也许会很无聊。”
“唔……可是船长说会有表演……”,
小牛排鲜嫩多汁,肉质细腻又柔软,同时又有一定的嚼劲,入口能感受到肉的弹性和口感的丰富性。
槐桑挑选的口味是蜜汁口味,金黄色的蜂蜜淋在焦褐色的烤肉上,入口不光有浓郁的肉香,还有甜甜的蜂蜜甜味,槐桑幸福地眯起眼睛。
“而且舞会肯定会有很多好吃的!”
“哧……就知道吃……”,时逾白哼哼了两声,嘟嘟囔囔地疯狂找存在感,想让槐桑的视线放在他的身上。
“略略略!”,槐桑冲他做了个鬼脸,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时宴的投喂,虚虚地瞥了时逾白一眼,“你有本事别吃饭呀!”。
“你都这么大了,吃饭还要让人喂!”,时逾白不甘心地看着被时宴投喂的槐桑,语气幽怨,“羞不羞啊!?”。
时越川在一旁看着时逾白明明在意的要死还说不出一句好话的臭嘴,心里嗤笑一声。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不招人喜欢。
“哼!”,槐桑傲娇地抬起小脸,以为时逾白是故意找她的茬,于是任性地开口,“我还要喝果汁,老公喂我喝果汁!”。
时宴也乐得配合槐桑耍小性子,闻言顺从地拿起一旁放在桌上的敞口瓶,把里面的橙汁倒进玻璃杯中,递到槐桑的嘴边。
“娘娘请用。”,时宴眼睫下垂,微微俯身,双手捧着玻璃杯,一副做低伏小的模样。
“赏!”,槐桑小手一挥,把盘子里剩下的不爱吃的胡萝卜,全部拨到了时宴面前的盘子里,然后心虚地眨眨眼。
“多谢娘娘的赏赐。”,时宴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逗得槐桑咯咯直笑,连眼泪都溢出来了。
时逾白原本是想让槐桑和时宴保持一点距离,谁知道这两人还……还演上娘娘奴才的戏码了!
弄巧成拙的时逾白看着笑得倒在时宴怀里的槐桑,心底积压的郁气翻涌直上,盘子里的培根已经被他戳成了培根碎,惨不忍睹。
他看这俩人就是存心气他的!
——
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精巧绝伦的水晶吊灯,灯下垂着微微晃动的流苏吊坠,配合着镶着金银线的地毯,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帷慢,形成一种迷离恍惚的氛围。
当爵士音乐抑扬顿挫、疾缓不同地响起来时,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贵妇人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踮起脚尖,手臂搀上绅士们的臂弯中,华丽的裙摆和笔挺的西装形成浪漫氤氲的画面。
酣歌妙舞,香风弥漫。
“桑桑累了吗?要不要去那边休息一下?”,时宴察觉到手臂处加重的力度,向对面的男士表达歉意后,关切地搂紧了槐桑的腰肢,低头温柔地询问。
“嗯嗯!”,槐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推了推时宴的胸膛,“我自己去!你和他们接着聊吧!”
说罢,还没等时宴反应过来,槐桑便仗着自己的身材娇小,灵活地穿梭在觥筹交错的人群间,“哒哒哒”地跑没影了。
时宴无奈地笑了,知道槐桑这是跟在他身边,觉得没有意思了。
小没良心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白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白皙清瘦的手腕,时宴慢条斯理地转着骨节上的玉石扳指,眼角眉梢映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