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花阁的紫云姑娘是要压轴登场的,而迎春楼的朝颜姑娘就没那许多讲究了。
叶倾雨倚在窗边,她对圆台上的姑娘没有兴趣,她甚至不知道此刻跳舞的那位姑娘,跳的是她学了好几日的舞蹈。
这支舞是柳妈妈特意找人给叶倾雨编的,绮梦坊的姑娘怎么会跳?
柳妈妈站在临河的石板上,急得直跺脚,抬眼见叶倾雨却是盯着反方向的石桥,毫不在意的模样,又连摔了好几次帕子。
当日是谁说要当千屏城的花魁来着?
“柳妈妈。”叶倾雨眼睛依然盯着石桥,对窗外的柳妈妈喊道。
柳妈妈紧两步上前来。
“可以安排我下一个登台吗?”
柳妈妈眼皮一跳。
这与人撞舞了本就是一件难堪的事,想这胭脂河上的姑娘,那都是打小就练舞,身子骨软得跟蛇似的。
这给叶倾雨编的舞,叫那绮梦坊的姑娘一跳,动作神态都已是顶尖的了。
再想叶倾雨,懒散随性,柳妈妈打也打不得,骂也不能骂,连她如今是否记全了舞姿都不清楚。
每次询问陈琴师,那位性子急躁的琴师将袖子摔得“刷刷”响,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
柳妈妈本就对今日叶倾雨登台十分忐忑,谁知这死丫头片子竟然要提前登台,而且是在别人跳了她的舞之后。
她这不是上去丢人现眼吗?
柳妈妈张口欲劝,叶倾雨道:“这事不难吧?那就这么定了。”
柳妈妈再次张口,话到嘴边,只见叶倾雨提了提大红裙摆,翻身跃出了窗子。
裙角绣一只白蝴蝶,随着她的动作,翻飞跳跃,好似要飞到夜空里去。
也不管柳妈妈能不能帮她插队,叶倾雨跳上一条小船,吩咐船夫往江上圆台划去。
这些小船都是为今晚方便送各家姑娘们登台准备的。
在叶倾雨上船之后,石桥上一道视线正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柳妈妈怔愣片刻,急忙命丫鬟去催在二楼琴房里的陈琴师,自己则去与主办花灯会的官爷赔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