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朝着朱刚壹说道:“我听那些个老把式唠过,要是赶早啊,指定能堵到还没出窝的山牲口跟前。
咱仨五点就从家里麻溜出发,不等那黑瞎子出窝,咱仨准能到。到那儿‘砰砰’两枪,直接就把它干死,这事儿就解决了。”
朱刚壹一听,盯着严嵩的眼睛顿时亮得跟灯泡似的,心里头琢磨着:这主意咋这么好,自己咋早先就没寻思到呢。
接着三人又叽叽喳喳商量了一会儿,这才各回各家。
等严嵩回到家,严嵩他妈一瞅见他那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样儿,就以为他又跑哪儿瞎胡混去了,忍不住就开骂:“你这瘪犊子玩意儿,一天天的没个正经样儿,又跑哪儿疯去啦?”
严嵩呢,心里头憋着股子不痛快,但也只能强忍着,在老妈的一通絮絮叨叨下吃完了晚饭,然后就往床上一躺,睡觉去了。
于是就在这三人组又白忙活的这一天里,徐禄他们则是开辟了新的赶山路线。
等徐禄把马车赶到镇上供销社的路边停下,又从车上薅出几把子草让马在那儿吃着后,便跟杨大爷说道:
“大爷,您就先跟我大伯和大壮在马车上稳稳当当地坐会儿,顺道看下马车,我进去瞅瞅那黑瞎子的皮能值几个钱,你们谁想进来的也行,可别忘了留个人在外头瞅着马车。”
“好哩!”大壮乐呵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应道,杨大爷和徐大伯也跟着点了点头。
徐禄进去看那黑瞎子皮能值几个钱,这就代表着他们一块儿打的黑瞎子皮只要卖出去又能赚上一笔。
徐禄拿着卷着黑瞎子皮的包,推门就进了供销社,只见柜台后面有个中年妇女正坐在椅子上织毛衣呢。
这女的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工装,梳着两条粗实的辫子,看着可有精神头了——就跟那个年代典型的女工人一个样儿。
不过这人可不是上次给他送票的大姐。
供销社里架着个炉子,那炉火旺得呼呼直冒,那煤则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是底下引火的干柴还没烧完。
徐禄不用瞅都知道,这炉子里指定塞满了煤——可真够奢侈的啊!
“同志,我想问问,这玩意儿你们收不收?”徐禄一边说着,一边把黑瞎子皮掏出来放在柜台上。
这刚刚还在织毛衣的销售员上下打量了徐禄一番,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瞟了一眼那皮子,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啥皮?”
供销社冬天基本上没啥买卖,所以这里的人都是轮班,一人一天,就跟值班似的。
好容易来了个送东西的,她倒也没显得太冷淡。
“黑瞎子皮呗,对了,这玩意儿在镇上文绉绉的叫法又叫黑熊皮,是不?”
“对。小伙子,你懂得还挺多哩。”销售员点了点头,伸手摸摸皮子,又拿起来仔细瞧了瞧,问:“新皮?”
“嗯呐,前段时间弄出来的,纯是意外。这玩意儿春天好整,现在也就只能说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