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亲自前去戏园再度和还有几位看到的夫人恳切叮咛后,尽管她们点头说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可誰心情都清楚,叶家四姑娘的亲事算是彻底的折了,明面上外头不传,暗地里各家夫人怎么会不相互打听相告。
在宴会结束后方氏又请留了白夫人,莲园内,一边屋子内叶兰慧还昏迷不醒,一边屋子内叶国公霜着神情,一旁的萧太傅倒显得不那么生气,只呵斥着儿子:“你给我跪下!”
一向是温厚恭良的脾气,萧景铭又怎么会不听萧太傅的话跪下来,他低头跪在地上,瞧不出是什么神情。
屋外的白夫人听方氏说完后原本还笑着的神情最后还是没能绷住,浮起愠怒,强忍着还要和方氏道谢:“叶夫人,是我教女无方,今日之事菁月有错,也多谢叶夫人不追究。”
“白夫人,你我也算相识,你该明白今日的事我们叶家不是不追究。”而是叶家丢不起这个人没法把这事儿大肆宣扬开来去白家讨公道,责问白菁月为什么锁门。
白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更多的是因为白菁月做的事让白家丢的脸而恼怒:“叶夫人你放心,此事白家必定不会宣扬出去,改日我再登门道歉。”
方氏命人把白菁月请过来,白夫人看到她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连和方氏说不必再送,带着白菁月匆匆离开叶府,上了马车后过半路都不曾说话,直到快到白府时白夫人才冷声呵斥:“从今日开始到你出嫁,白府的大门都不许出一步。”
“是。”白菁月低着头,紧揪着衣角眼底闪过一抹嘲讽,毕竟不是亲生的,往日的疼惜和厚待不过是因为她聪慧乖巧,一旦犯了错,除了责备外问都不问她一句事情的经过。
想到此白菁月的眼底迸射出了一抹恨意,手腕上隐隐的痛还在传来,脑海中满是叶兰嫣后来在她耳畔说的那句话:“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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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白家三小姐这么做的缘由对如今的情形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昏过去的叶兰慧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莲园,到底是无辜还是早就有此安排,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怎么解决。
方氏再度回到莲园,进屋前听到了萧夫人在屋内的说话声:“叶国公,这件事我们萧家会给你们叶家一个交代,你请放心。”
方氏绷紧的神色里略显了一丝缓和,迈脚进了屋,萧夫人回头看到她,当即又赔笑着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继而看面色铁青的叶国公:“叶国公您看怎么样。”
叶知临能怎么看,一旁的萧太傅还乐呵呵着神情:“叶兄,看来咱们两家还是得结这亲家,择日我们就派人来提亲,凭着我们多年相识,萧家不会亏待你叶家的女儿。”
萧太傅这么说完叶知临的脸色更沉了,方氏深知丈夫是有多不喜和萧家结亲,转头看萧夫人:“却不知这许的是什么礼。”
“叶夫人说笑,自然是八抬大轿把你家的四姑娘娶进门给景铭做媳妇了。”萧夫人跟着萧太傅笑了,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萧景铭,音量略高,“今后还得是我们萧家的当家主母呢,我看兰慧那孩子秀外慧中,和景铭倒也登对,两个孩子若是有意,咱们做长辈的能成全的,自然也得成全了不是。”
方氏转头看叶知临,尽管知道丈夫不愿却也有别的担心,这件事不在外传开来,今日这么多夫人之间肯定是瞒不住了,被人当面撞破又怎么禁得住别人猜想,这之后建安城内还怎么说亲,就算是远嫁还得提防着别人派人前来打听虚实。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都等着叶国公开口,叶知临低头看萧景铭,沉声:“半年前你不顾叶家和兰嫣的声誉到叶国公府门口跪求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今日你与兰慧同屋心里想的又是什么,现在你跪在这里,你又是怎么想的!”
萧景铭眼神一黯,暗涌流动:“今日之事,我会负责。”
屋子里又沉默下来,看叶知临的脸色就知道他对这番话并不满意,这时站在萧太傅身旁笑了多时的萧夫人忍不住开口:“叶国公,景铭固然有错,可这错也不是他一人所为,说心里话这事儿要真追究起来,他喝多了在那屋里休息可也是你们安排的,说那门被人锁了,那也不是景铭所为,您这样倒显得全是我们景铭的不是了。”
她这么一说屋子里的气氛更显僵持,可她也没说错,这会儿该是叶家担心自己女儿嫁不出去名声被毁,他们萧家诚心诚意说要娶了还这般拿乔,这算是什么理儿,再说了,事情谁对谁错都还不一定。
“这婚事我不会答应。”叶知临沉着脸甩袖直接离开了屋子,萧太傅的笑脸摆在那儿还没反应过来,萧夫人则是看了看方氏又看了看离开的叶知临,“哎!这算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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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兰慧醒来时天色已暗,她才刚睁开眼没多久就被告知罚跪佛堂的事,两个婆子就守在外屋,就等她起来后带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