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餐还没上来,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赵和怡心脏慢了半拍,手机显示七位数,是座机拨来的。
她不急不缓地喝了口咖啡,拿起来手机试探着说:“您哪位啊?”
那边没有说话。
赵和怡看了看手机,通话时间还在继续,她赶紧又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什么事?”
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赵和怡先切了一小块来吃,而后又放下刀叉,手机开了扩音,调小音量,搁在座子上,口齿不清地说:“我是赵和怡。”
驰骋沉默了下,皱眉说:“听出来了。”
她“嗯嗯”地答应一声,直接说:“我有了。”
驰程嘴里还咬着半根烟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呛了一口,过了半分钟才问了句:“你说什么?”
赵和怡擦擦嘴角,关了免提,拿起来手机低声说:“你没听错,我有了,怎么办啊?”
又说:“你知道之前我流过产……那次以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去年冬天吃了三个月的中药,好不容易才调正常,要是现在再打了,说不定以后就更难恢复了,我怕折腾来折腾去成了习惯性流产。”
驰程伸手熄了烟,声音放低,严肃地问:“你确定是我的吗?”
“不是你的。”赵和怡无所谓地笑了笑,嘲讽起来,“男人不想负责都这么问,你就不能换换花样?”
说完等了好久,那边才又说:“你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咱俩商量着办。”
“有什么好商量……”
“你陪我去趟医院吧,这种事我也不好意思说给别人……真要打胎,你也得陪我去,不算多吧?”
驰程迟疑,推脱说:“我明天要去外地出差,实在没空……我让秘书先带你去检查,你看怎么样?”
赵和怡瞪眼,咬牙说:“你没空?是嘛,留种的时候怎么有空儿?”
驰程冷笑,语气也不见客气,问她:“你朝我耍什么横?”
那边有些杂音,似乎有人说话。
赵和怡不过不顾,气冲冲地喊:“不朝你梗朝谁横?谁让你……”
她正说着,没想到那边二话不说挂了电话。赵和怡反应两秒,眼眶一红,被气得差点吐了一口鲜血。
隔着电话不能怎么着他,白白让人牙痒痒。她扔了刀叉,嘴里念着——
“咱等着,我不吃饭了,我现在就闹到你们公司去,我一个孕妇,我看谁敢动粗拦我。不怕丢人是吧,你不怕丢人,我也不怕!”
她又想,就算是*,还要拿钱呢,就算是约炮,还要掏房费……虽然他掏了房费吧,现在出了事,本就该一块承担,都是成年人,睡我的又不是别人,想不了了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想得倒是挺美。
赵和怡这边刚结了账拿起来包,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座机,是私人号码。
她接了还没说话,那边直接问:“你想怎么着?”
“我想怎么着?我先问问,你想怎么着啊。”
“你小点声。”
“我就是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