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你为了这四只宠物买了马场?”颜娧不可置信的回望他。
承昀颔首,正经说道:“陌上飞烟需要,谛听也需要。”
“你还请了人?”颜娧再次对着财大气粗的小男人没辄。
“陌上飞烟不光是战马,而是我的战友,他们俩陪了我许多年了,胜似家人。”
“你挣军功不容易,来北雍一次挥霍一次啊?”颜娧看了怀里的小奶狗,在这异世里恐怕也难随意能到手的。
“妳买下的。”承昀勾起唇线。
“我”颜娧突然想到,北雍不得他国买卖土地,他挥霍家产只能买她名字啊?
“生辰快乐!”他笑得灿烂。
话不需要说太多,真的舒服!
颜娧回望着过阵子也将行加冠礼的少年郎,绽出了难掩的浅笑:“生辰快乐!”
实话说,她逐渐记不清原主子生辰了,重逢后,黎莹颜笙帮她过的,都是属于她的生辰,如今又多了个愿意帮她过生辰的人呵!
“牠们要睁眼了!”承昀察觉其中一只苍猊犬正努力睁开双眼,扬起满意的浅笑。
这对商队还真掐准了时间帮他送到,半个月的时间从楚北高原,一路接替回到北雍,到她怀里正好睁眼。
除了味道,狗儿的第一眼印象,只能是他俩。
如此甚好!
天未亮,颜娧醒在两狗舔拭下。
昨夜叶修送来的去年账本,谛听不是陪她看到四更才一起入睡?怎么天没亮又能来吵着她起来了?这对精力比她旺盛的苍猊犬,她着实服了!
不愿起床的她,反手个搂着已抱不满的蓬松头颅,想再将牠们压入床铺里,没狗儿能耐的她被整个抬到狗背上,谛谛将她背到门口,听听开房门,一月刺骨寒风便这么冷得她完全清醒了。
仅着中衣的颜娧只能闭着眼唉嚎!“救命啊!冷死了!”
听听闻言关上门,轻巧的来到她身边,谛谛趴下身,狗毛一起给她偎上。
两岁大的苍猊犬温柔仅献给主子,知道如愿吵醒主子后,便乖乖趴在身边等着主子带出门。
立秋也端着盥洗用具进来,见颜娧坐在船板偎着狗取暖,又无奈摇头笑了。
“姑姑!我一定要把他们俩关马场去!”颜娧瞇着眼放话,狗儿便又舔了脸颊撒娇着。
“哪天没听妳这样说?”立秋早习惯她熬夜后的抱怨。
自从去年漕运开通,君子笑、妍颜坊、船运如愿走入三国京都,随之而来的除了数不尽的钱财,也有数不尽的烦忧。
树大哪有不招风?何况还是颗摇钱树?
于是,她用了相同方法,将银票直接送进皇宫,还是请雍德帝派出使臣与银票。
什么后盾比皇帝来得稳当?靠山山倒,皇帝会换没错,换了皇帝会不要银票?她可不信!
什么比国营事业来得好?短时间北雍也抽不开身,少赚点钱可以省点事儿,绝对值得。
这几年,裴谚行了冠礼后也跟着祖父母混入京城,开始打点各国的脉络网,去年花朝节庆典上与颜姒一见误(钟)终(情)身,背着祖父买下了当初赁下的屋子,按照原迹打通了地下通道,不止一次混入敬安伯府装扮小厮,当她不存在般,公然打颜姒主意,动不动调戏颜姒。
颜娧实话说,乐见其事,她不敢离开北雍也是因为颜姒啊!难不成看她再嫁同一个?再当一次寡妇?裴谚是浑了点,至少是个出色的孩子!
记忆里颜姒原有夫婿,在碰过颜娧食髓知味后,已知花朝节上夺得花榜魁首的颜姒实为不同。
因此,一面极力追求颜姒,一面玩弄着颜娧,直到不懂世事的颜娧有孕,还傻傻以为王家提亲对象是她,以为颜姒抢了她的丈夫,才有后来火烧颜姒闺房一事。
她怀着孩子死在那场大火里,颜姒带着歉疚嫁到了王家,王铭烨恋着颜娧无受礼教约束活泼灵动,又爱着颜姒世家望族教育出来的知书达礼。
悲剧总在贪念里衍生,那段时间的记忆,随着年龄增长,总是一段段窜进她的记忆里,尤其王铭烨婚后想在闺秀身上找寻顽童身影的神情,那些记忆总恶心得她发抖。
两姊妹心里的恨,她都能深深感受,即便王铭烨身死多年,颜姒还能在幽夜里惊醒,那份蚀骨恐惧日夜啃蚀着她,原先还能为孩子撑下去,孩子没了,颜姒便也没了。
带着俩人记忆的她,竭尽所能的不让颜姒再次遇上王铭烨,未曾想会是裴谚自个儿落入了美人香里。
她曾问过裴谚,难道看着颜姒不会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