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
“良语。”他叫她。
孟良语倏地抬头,“你来了。”
语气竟是有些期待。
和她负气离开时话语中的委屈完全不一样。
他猜到了,想到了。
他的良语,大概是已经知道了。
孟良语在屋顶上站起了身,缓缓说了句,“你先别动,就这样坐着。”
暮色之下,孟良语对着屋顶上端坐着的黑衣人,念出来一段缚灵咒。
金黄色的咒文,藤蔓一样的锁链。
他被缠住了,动弹不得。
语气里竟是说不清的宠溺,“你果然是知道了啊。”
孟良语收手,解开了咒,重新坐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
“心情不好,我还是下去挖坛酒喝吧。”
说罢,也不等他说同意,便自己跳了下去。
孟良语喝到今晚第一口酒的时候,月亮就已经爬到树尖儿上了。
她笑,她听见他也笑。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轻松,像是呼出了一大口气。
她拔出那把剑,和昨晚一样,莹莹的泛着淡光。
他说,“这是你的剑。”
“我的?”孟良语诧异,“我什么时候炼的斩魂剑,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帮你炼的,在你一岁的时候。”
孟良语喷出一口酒。
“一,一岁?!”
那她岂不是全天下最早炼出斩魂剑的人了?虽然是做了弊的……
“周岁那日,人的魂魄是最纯的,也是最好炼的。”
孟良语讪讪,“万一你一个不小心,我可就一命呜呼了呢?”
他说,“怎么会,我可是长庚君。”
孟良语笑了。
“我就说,你怎么会知道长庚君那么多的事儿,还待着他的寝宫藏着他的酒。”
她猜到了,在他说自己叫长庚的时候,她就大概猜到了。
这个人,太神秘。
当时她想着,也许这个人就是传说中不知是死了还是没死的长庚君呢?
但是现在,孟良语清楚了,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