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姐姐也未曾去过,姐姐总是忙碌的,为了那百两黄金的欠债,没日没夜不眠不休。
难得有片刻闲暇。
纪潇怔了一怔,有些意外。毕竟在她印象中,小玉是内敛怕羞的,竟也会轻易与陌生女子提出邀约。
她心情有点复杂,好像自家养的小白菜被人盯上了一般。
嘴上还是应了,不似平日刻意压低的清朗嗓音,少女的本音柔软中带些凉沁:“好。”
她的确疏忽了,小玉是她的弟弟,也是意气风发少年人,花朝节如此盛事,他想去逛一逛看一看,也是情理之中的。
江亭钰见她答应,明显高兴起来,一双眼在月下亮晶晶的,眼底满盛的笑意如要漫出一般:
“这样太显眼了,易被认出,先去换一身衣裳?”
二人一路避着人群回城,拐进一家衣铺。
花魁表演结束后,人群逐渐散去,路上人已少了许多。
纪潇换好了衣裙,戴好面纱出来,将怀里抱着的外衫递给少年。
江亭钰在看布料,闻声回头,看着她愣住了。
纪潇被他看得发怵,面纱下脸庞莫名燥热起来,抬了抬妃色袖摆,银线绣的山茶徐徐盛开:“不好看?”
他回神来:“好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看。
话一脱口,顿时羞红了两颊,不吭声了。
纪潇脸上也有烫意,大抵今晚舞得太烈,她心口的躁动就没停过,像关了只暴躁的兔子在里边。
江亭钰取下面前这件驻足看了许久的女子衣裙,对衣铺老板道:
“两件都要了。”
纪潇惊讶,定睛一看,那是件藕粉色长裙,缀着洁白的边绒,面料上好,漂亮又暖和。
是这家衣铺的镇店款式,往日经过时,她偷偷打量过几眼,却也从没想过要买。
“一件够了。”她压低了声,见他没有收手的意思,急道,“这……这太贵了,没必要。”
他兜里有几个钱她是最清楚的,她发的工钱可不是用来这般糟蹋。
“我觉得很衬你。”江亭钰倒是麻利付了银子,接过她递来的外衫穿好,笑得满足,“也不贵。”
纪潇只好欲言又止。
几十两银子哪。
她心头在滴血,臭小子倒是大方,掏空了荷包给优伶姑娘刷好感,平日倒不知他这般会讨女孩儿欢心。
全然不知她心中所叹的江亭钰接过包好的衣裙,郑重放入她怀中,比自己穿还美滋滋:“喜欢么?”
纪潇老母亲叹气。
面对少年满眼期许,点了点头。
喜欢是喜欢,贵也是真的贵。
换了衣裳,二人才放心走上街头,一路纸灯笼照亮了梨花,城中落英缤纷,夜穹中天灯徐徐而升。
趁着花朝节卖吃食、小物件的商贩不只她一家,路上卖货郎、小摊贩处处可见,往日只在城头售卖的吃食如雨后春笋冒出来。
纪潇看见了糖画,是她小时候吃过的,在这个朝代还是第一次见,瞧着亲切怀念。可画的类型诸多,作画师傅持一勺一铲,糖丝淋出了栩栩如生的飞龙彩凤。
江亭钰清透深邃的茶色眸子望了她一眼,上前托师傅做了两只糖画来,一只狐狸,一只白兔,狐狸狡黠擅藏,白兔纯真无辜。
江亭钰把兔子递过来,自己留下了狐狸。
纪潇看了一眼,拿走他的狐狸,把兔子塞他手里。
这么好骗的小白兔选什么狐狸。
她在少年无辜的眼神里继续往前走,掀开一点面纱,大喇喇吃起糖狐狸来,嚣张的很明显。
糖丝入口甜蜜,麦芽糖的味道甜滋滋,连心口都甜腻起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