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纪潇想,那贵妇人显然不是她的目标客户。
旅客需要的本就是永州当地特色美食,美味在其次,好看有面儿才重要,无论螺蛳粉好不好吃,那妇人首选的都是拿得出手的棠梨酥点。
所以,对反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完全没必要置气。
穿过热闹熙攘的城门口,随着往城里走,人烟渐少,处处可见棠梨树。梨花纷纷扬扬,如雪的碎瓣随风而走,滚在脚下,堆作绒绒一处。
晨曦下的棠梨镇笼着薄雾般的朦光,连风中也透着梨香。
纪潇不由感慨,来棠梨镇一段时日了,每每匆忙开摊、收摊,竟还从未这般漫步小城,感受景致风光。
二人径直去往裁缝铺。
冯记裁缝铺,在城中算是生意上好的衣料铺子,价格亲民,品质也不错,富贵人户和平民百姓都能在这里挑到心仪的衣裳。
“这位哥儿,瞧着眼熟。”
裁缝铺老板沅娘,一身绫罗绸缎,珠玉着身,生得明艳窈窕,是棠梨镇有名的大美人。
盯着纪潇看了好一会儿,眨眨眼凑近来,揽住她胳膊。明艳敞开的衣襟里白嫩隐现的沟壑便如一汪水豆腐贴上来:“原是纪家螺蛳粉的老板,近日可在镇上出名了呢。”
纪潇收到一个带电的媚眼,脸蛋便热乎起来,被对方亲昵揽着胳膊,也不好挣开,倒是旁边江亭钰神色微妙,看了沅娘几眼,欲言又止。
“潇公子尽管挑,奴家给你算折扣。”沅娘甜软道,呵气如兰,这般明丽动人的女人味,即便在纪潇看来也难以抗拒,“这镇上能入口的吃食不多,值得夸赞的厨子更少有,潇公子可是头一例。奴家虽只尝过一回,可着实印象深刻呢。”
“沅娘子客气,鄙店能得沅娘喜爱,乃纪某之幸。”
一路被沅娘揽着介绍料子,纪潇给小玉挑了两件缎面的,给自己和牛嫂母子各挑了一件棉麻的。
江亭钰见了,要给她换缎面,见她不肯,他便摸出还没揣热乎的银钱摊在桌面上,纪潇探头一看,竟是他刚发的工钱。
早晨吃炒面时,纪潇给三人都发了工钱,比平日多些,昨晚赚得多,大家伙都有份。小玉虽总说有口热饭就行,但从他伤好帮忙始,纪潇便给他算了工钱,加之昨日他的功劳最大,所得银钱也最多。
没想到,他拿这钱给她制了身她自个儿舍不得买的衣裳。
既如此,纪潇一咬牙把牛嫂母子那两身也换了缎面的。
总不能一回去,她和小玉一身好料子,却将牛嫂母子区别对待。自从来到永州,她与牛嫂牛大哥亲厚如一家人,一家人力自要往一处使,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结账时沅娘纤细的玉指在算盘上拨动,清脆弹算声间,果真给了折扣,合计一两八钱银子。
纪潇递出碎银,笑着道谢:“多谢沅娘子了,说不准,日后还有与贵店合作的机会。”
沅娘略感意外,托着颊瞧着她笑:“潇公子这小嘴,真会讨人喜欢。我家是裁缝铺子,可如何与公子合作呀?”
纪潇心道,联名款在现代十分常见,倒不拘于产品类别。虽不见得是用螺蛳粉联名,日后她还要做别的吃食的。现在先打点好关系,提前做些准备,总没坏处。
沅娘一女子独自经营店铺,自是聪慧敏锐,见纪潇有这层意思,虽不再多言细节,却也心中明了。
她笑靥似锦,略略盘算,便将面前碎银分出一部分,推还至纪潇跟前:“如此,便算作见面礼了。潇公子年轻精明,奴家很是期待。”
虽只是最普通的缎面衣裳,沅娘又打了骨折,这么几件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纪潇直到回杏香村,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赚钱。
一回来就见村头小孩叫嚷“打傻子”,她和江亭钰顿觉不妙,匆匆跟上去,果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