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委实不知!”蔡崇德忙低头,让人看不清神态,但在张叔仁的威压下,他额头不知不觉划过两道冷汗,身体略微颤抖,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从未如此紧张过。“哦,你也不知,我那妹妹也不知,这孩子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张叔仁脸色通红,看起来十分激动。蔡崇德不敢言语,只是一直低头抱拳。张叔仁站在大殿破口大骂,语速极快,让蔡崇德听不大清楚,当然他也没心思琢磨张叔仁骂了什么。良久之后,张叔仁似是情绪恢复了稳定,停止了骂声,“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崇德你宿卫宫中多年,宫城上上下下哪个角落你没去过?说不准你还真知道些实情,当然还有可能,这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噗通!”蔡崇德闻言马上跪倒在地,高呼道,“陛,陛下,臣不过一外臣,皇后娘娘千金之体臣哪里有胆子亵渎!”“你或许没那个胆子,但朕的那个妹妹可就说不准了!”张叔仁面容扭曲,状若疯魔,“来人,将朕的胞妹唤来,朕要和你们二人当面说道说道!”不多时,皇后张氏被传唤至御书房,刚踏入大殿她便见到了匍匐在地,抖如筛糠的蔡崇德,光滑的地面上全是他的汗水,已经汇集成溪。不用多想张皇后便知道发生了何事,还不等张叔仁说什么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说吧,朕很好奇,你腹中的孩儿究竟是谁的,”张叔仁面色阴郁,“总不是赵元宏的吧,就他那般模样,怎么可能再行人事?”沉默,回应张叔仁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下面二人似乎成了哑巴,十分默契的绝口不提此事。“不说是吧,好,朕可以不追究此事,将那孩子打了,然后按朕的意思要你改嫁给谁,你就要嫁给谁,明白么?”张叔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但他低沉的声音明显夹杂着几分愤怒,下面跪着的两人也是听出来了。“大兄,能不能让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张皇后的话瞬间点燃了张叔仁的怒火,他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吞没,“都这般境地了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还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莫不是疯了?!”张叔仁越想越气,解下自己腰间的玉带上前来到张皇后面前,冲着她的面门甩了过去。动作迅捷,带着响风,看来是打算将张皇后活活打死。张皇后已经闭目,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她清晰的感受到玉带掀起的风吹散了她的发丝,就在玉带即将接触她的瞬间,张叔仁的手臂却被人死死按住。“陛下,皇后还有身孕,还望您手下留情!”说话的正是蔡崇德,他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站起,单手死死按住了张叔仁。“你在教朕做事?”张叔仁大骂道,“早就怀疑你二人有一腿,如今看来果真不假!朕今日就连你一起打死!”“陛下,杀了臣谁来为你守城?”蔡崇德沉声道,今日若不是他及时取出钱财激励士气,就冲楚王军的气势说不准一日便能破城。“呵,朕手下还有数万精兵强将,用得着你?放开你的手,朕还能赦你无罪!”但蔡崇德依旧牢牢抓着张叔仁的手,不肯松开。见状张叔仁张嘴高呼,期望有护卫前来,“来人。。。。。。”可他话还未说完,后脑突然遭到一记重击,是皇后张氏趁着二人对峙之际,爬到前面御桌前拿起一方砚台。想起之前的遭遇,张氏终于是狠下心,对着自家大兄痛下杀手。“你。。。。。。”张叔仁生命极为顽强,后脑遭受重击仍未倒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张氏。“你还等什么!”张氏突然大声道。蔡崇德眼神一凛,终于是动了起来,一拳击在张叔仁小腹,而后抽出张叔仁腰间的佩剑刺入他的胸膛。由于平日里张叔仁喜怒无常,经常杖毙宫女太监,因此就算御书房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一时间也无人知晓。确定张叔仁死后,皇后张氏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一只手捂在胸口嘴里不停喘着粗气。蔡崇德以为她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忙上前一把扶住,关切道,“怎么样,没事吧?”“我无事。。。。。。”与蔡崇德不同,张氏还是第一次杀人,尤其此人还是自己的兄长,更让她情绪久久难以平复,接着蔡崇德过来,张氏也趁势依偎在了他怀里。二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的靠在一起,直到原本昏暗的天空彻底暗下来,张氏缓缓开口道,“当初究竟是我勾引的你还是你主动的?”蔡崇德没想到张氏开口会问这个,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也忘了,他在宫中宿卫数年,与张氏私通的次数早就数不过来。“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张氏闻言却咯咯笑了起来,“应该是我,记得当初你见到我时吓得腿都软了,甚至都摸不清路,还是我点着灯扶着你才摸清门路的。”说着说着张氏竟一脸娇羞之色,有几分媚态,再加上她恰到好处的年纪和丰腴的体态显得十分有韵味,现在谈论这个显然不太合时宜,蔡崇德轻咳两声起身踢了踢张叔仁已经变硬发冷的尸身道,“现在你大兄死了,大汉还要有人坐在帝位上抵抗楚王军,若是被他杀入城中,咱们谁都别想活!但你兄长的那几个儿子还不过幼冲之龄,总不能你来坐这个皇位吧?”“这皇位我自然是坐不了的,也没能力去坐,”张氏闻言也是站起身轻笑道,“你总不能让我学北齐的太后临朝称制吧?”“临朝称制?怕不是你今天临朝,明天赵桓就打进来了!”“是啊,好歹我也是读过书的,外无必救之兵,金陵城是怎么也守不住的。正好今日你我一起杀了伪帝,不如请璿玑殿的那位出来,再复大周国祚!”喜欢重生废太子,开局贬为藩王()重生废太子,开局贬为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