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带着铁甲手套的手指抚摸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寒清歌咳嗽一声道:“姜将军,我们先去交货先?”
姜泽一愣,见她眼睛拼命的往两边使眼色,这才发现周围还有一堆人呢!忙握拳在嘴唇边咳嗽两声,道:“自然是先去军营。”
“姜将军知道我们今天到?”一直呆边上的韩枔总算找到自己发言的时候,忙问道。“这段时间关口这边不是很太平,我是带人出来巡视的。”姜泽道。总不能说,怕你又是这个时候送粮出问题,所以每天都看一遍。
寒清歌踮起脚往后面那队骑士看去,果然见到摘了头盔骑士里的两个熟悉面孔,挥手道:“孟苏!杜鸣!”孟苏杜鸣牵着姜泽的马策马过来,笑道:“当家的好。”“你们带韩先生入营。”姜泽接过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然后在寒清歌还在找熟人的时候,一把抱了她上马放置在自己身前,对孟苏杜鸣吩咐了一声,然后一夹马肚子,直接疾驰而去。
其他的骑士想跟着去,却被杜鸣挡住了,道:“来来来,先去烈风营。”寒清歌刚开始吓了一跳,这么多人,本想着还是要多注意些,这下好,这算是被劫持走了?马的速度很快,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脸上生痛生痛的,寒清歌刚想说话,身后的姜泽已经将自己披风围了过来,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寒清歌放弃了挣扎,背靠着身后的男人,寒风都被男人用披风围起的空间挡在了外面,隔着铁甲,都能感觉到身后那胸腔里心脏跳动得是如何激烈。
快马从营地外面疾驰过来,看到是将军的马,士兵忙将营门口的栅栏拿开,刚一拿开,那马就从身边直冲了进去。“怎么就将军一个人?出事了?”李彦和何离正从门口经过,见到此景,李彦急道。“不是,”何离伸手挡住了欲追过去的李彦,道:“当家的来了。”“你怎么知道?”李彦奇道,然后想起来,将军每天号称去查探军情,其实都是到代县跑一圈,看是不是寒家商行的人到了,刚才那马虽然快,但是也可以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原来是那个人来了啊。
何离觉得心里有些发苦,放下挡住李彦的手,腰间的旧伤似乎又痛了起来。
姜泽抱着寒清歌跳下马来,对门口的卫兵道:“不准任何人进来。”然后直接穿过大帐进到内帐里面。将寒清歌小心的放在自己那窄小的军床上坐好,姜泽跪在了她面前,把头埋在了她的双腿上,让自己那快跳出来的心脏和缓下来,是真人,她来了,是真的来了。
看了看这个内帐,面积不大不小,却是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架,还有一个箱子,内帐里放置了一个火盆,让这里面比外面稍微暖和些,也就是稍微暖和些。
这样简陋的条件,他们却要经年累月的驻守在这里。寒清歌心里百感交集,她预想过无数种他们重逢的场景,也设置过自己面对他时的各种应对,冷静?热烈?含蓄?矜持?端庄?守礼?可是好像他根本没有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心里纠结,转过无数个念头,嘴巴里却冒出一句道:“姜将军。”姜泽猛的抬起头,眼圈都红了起来,愣愣的望着她。“我……”寒清歌心里给自己抽了个嘴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泽站了起来,手在她嘴上轻轻捂了下,阻止了她要说的任何话,然后解开绳扣,将盔甲脱了下来。他穿的是全身甲,寒清歌认得这个是周潭出品,她当时好玩还在每副盔甲上都写了他们十个名字中的一个字,当时被周潭吹着胡子抱怨,我这么好的作品你写这么难看的字上去!胸甲,腕甲,腰甲,腿甲,一件件的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姜泽将寒清歌往后推了些,自己跪在了她两腿间的床上,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白色亵裤褪了下去。寒清歌本来被这种姿势吓了一跳,可是当见到他那两腿间金光闪闪的东西时,脑袋里啪的一声,断掉了。
寒清歌呆呆的盯着那东西,她想象过无数次他们的再见和他们以后的关系,他会越来越位高权重,手握一方重兵,又是那副让人喜欢的模样,她甚至想过要来劝劝他,别再干那种抗旨的傻事,虽然这个马上就被自己给否定了,可是她的确动过这个念头。
姜泽拿起了她一只手,放在那个东西上,然后从床上枕头下摸出把匕首,手一抖,那刀鞘便脱落开去,姜泽将那锋利的刀刃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低声道:“你再叫一声姜将军。”你敢叫,我就死给你看!寒清歌的眼圈也红了,那个贞操带颜色已经黯淡,像是从来没取下来过。
“泽……”寒清歌轻叹道,如此情谊怎能相负,怎么忍心相负!抬起手握住了他拿刀的手缓缓拿下,寒清歌再次叹道:“泽……钥匙!”放下刀,姜泽解开了自己的上衣,拉开胸口的衣领,一块玉佩掉了出来,玉佩旁边就是个金色的小钥匙。将那钥匙拿过来,寒清歌找锁扣,找来找去找不着,那小兄弟却开始长大,将牢笼都给撑开了一些。寒清歌脸有些黑,抬头对姜泽道:“说!这里有给别人看过没有!”她声音很凶,姜泽的脸却红了,摇头道:“没有。”找了一头的汗,寒清歌才找到地方。随着搭扣解开,将那贞操带取下,姜泽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俯身去寻找她的嘴唇,将她身子压了下去。这个吻带着委屈般的撕咬,令人心里发疼,寒清歌老实的配合着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如同没有这一年半的时间,如同昨日还是在一起……。
正准备再战的时候,寒清歌看到了手上的血迹。“等等!你给我转过身去。”寒清歌阻止了姜泽的再次求欢,看着手掌上的血迹,将他转过去。姜泽并没有脱去上衣,此时背后已经印出了好几块血渍。
寒清歌将他上衣脱去,那上身上缠绕得一层层的绷带上好几处都渗出了血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姜泽转过身,还想继续给她压下去。“是那八十廷杖?”手指抚过那些血迹,寒清歌问道。“嗯,已经两个月了,不碍事了。”
见她还是望着那伤口,姜泽干脆将她扶起,坐在自己身上,然后道:“你知道我身子壮实,还有,有些痛,我更喜欢。”他这么一说,脸上还带着一种别样的神情,寒清歌脸就有些红了,他现在满脸胡须掩去了那清俊的脸庞,却带有另外一种男人味道,身体更加强壮,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引人冲动。
于是,寒清歌冲动了。冲动的结果是姜泽的背一片血海,当解开绷带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片时,寒清歌心痛的眼泪珠子吧唧吧唧的掉。“两个月了都没好,你那军中大夫是猪啊!”一边找到自己带的石方出品的金创药,一边抹着眼泪,骂道。“嗯,下次考虑换一个。”姜泽笑得嘴都合不拢。清洗了伤口,找到新绷带,寒清歌熟门熟路的给他上药包扎。他伤的面积其实非常大,不光是整个背部,臀部更是烂得厉害,想着这人带着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每天骑马出去,寒清歌不觉恨恨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伤成这样还去乱跑。“姜泽只是侧着脑袋回头看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在那满脸胡须的衬托下更加傻。
寒清歌将他头扭过去,问道:“你们这大夫真该换换了?这有没有每天给你换药啊。”“我自己换的。”
“自己换的,”寒清歌一愣,然后又搬过他的头,问道:“自己换的!这伤在背上,怎么自己换!”姜泽做了个拿药瓶往背上倒的姿势,寒清歌的脸顿时黑了,这么换,难怪你两个月都没好!“你说的,不能让别人碰我。”
姜泽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丝委屈。
寒清歌气得无语,半晌才长叹一声,道:“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记得这种话了啊。”“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姜泽闷声道,不过我的话,你肯定早就忘了。
寒清歌正色道:“姜泽!你给我记得,你是我的,你这个身子也是我的!任何时候都要以性命和身体健康为先,知道不!”姜泽只听了前面一半就欢喜的连胡渣子都在笑,后面的便直接给忽略掉了。
包扎好后,寒清歌嫌弃的道:“你快点把这胡须剃了吧,我看着怎么这么违和啊!”这么一张汉子脸又是哭又是害羞还带撒娇的,受不住了有木有!待姜泽收拾的清清爽爽如同玉树临风般的和寒清歌一起出了大帐。
韩枔和何离已经将东西交代清楚,正坐在大帐外面喝茶。姜泽太过神清气爽,知道点内情的人便都以一种鄙视的目光望着他,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正经事情不做,先去办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