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还热衷于撮合云杉和哈菲兹亲王,他坚信哈菲兹亲王特意从遥远的东方国度招了一个姑娘过来,目的肯定不是需要一个助理这么单纯;而云杉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有勇气不远千里地来到异国他乡工作,大约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愿意的。虽然两人身份悬殊,但看在云杉是一个好女孩的份儿上,他非常乐意在中间牵线。
……好吧,赛义德先生的工作态度无可挑剔,就是工作之余操的闲心太多。
云杉想,这大概是哈菲兹亲王越来越不喜欢坐赛义德先生的车的原因。
哈菲兹是拍拍屁股走了,云杉却不可能跟着学,好在被念叨的次数多了,习以为常了之后,自然练就了一身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不世神功,前一秒左耳朵进了,后一秒右耳朵就出了。
今天却有几分尴尬,因为她的白月光就坐在旁边。虽然白月光听不懂,但白月光的助理兼翻译已经频频向她侧目,那小眼神,很是微妙,显然赛义德先生的话已经在他心中点燃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就算是赛义德先生的自说自话也不能放任了,要是让陆正宇也误以为她是为了哈菲兹殿下才到迪拜来的话……恐怕就不太好了。
不过呢,赛义德先生除了话痨以外的另一大特点是容易受影响,所以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转移他的注意力更简单的事情了,云杉想都没想就抛出了&ldo;如何用辩证的眼光看到阿拉伯地区经济发展对东西方国家产生的影响&rdo;的议题,赛义德果然立刻忘了自己说到了哪里,轻而易举地被云杉带偏了话题。
接下来就是赛义德先生表演的时间了,云杉大可以只留一只耳朵给他,好在他停下来的时候能恰到好处接上两句,免得他早早地结束话题,继续荼毒她。
人一放松下来就容易膨胀,右手边坐着云琅,云杉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却胆怯得眼珠子都不敢往那边转一下,连跟赛义德聊天,她都是一直望着窗外的。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平坦开阔的大道上,车辆川流不息。
云杉看着看着,因为在云琅面前失态而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终于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也不能给哈菲兹亲王丢人啊。
你可以的,云杉,好好表现!
云杉一直面对窗外,所以不知道在她和赛义德聊天的时候,云琅转头看了她好几次‐‐虽然他一个单词也听不懂,但从听觉享受来说……他觉得云杉说的阿拉伯语,比陆正宇说的好听多了。
大概因为她是女孩子,声线清柔,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但吐字依然清楚,弹舌音清晰却不夸张,不会像他们阿拉伯人或者陆正宇那样,说得快了总会显得急躁和含糊。
可根据陆正宇的强行科普,顾云杉大学期间没有参加学校的交换生项目,整整四年都是在国内度过的,只在考上研究生以后,去阿曼留学一年,又在摩洛哥做了为期三个月的暑期支教,最后在去年来到了迪拜,开启了她梦幻般的工作生涯。
而他的损友兼翻译陆正宇,在亚历山大大学留学两年,约旦大学读研三年,一共在国外呆了五年,口语还没人家一个只在国外呆了不到三年的女孩子好。
云琅认为,他有必要跟陆正宇童鞋重新谈谈薪酬的问题了。
汽车在餐厅门口停下,早已有所准备的门童上前打开车门,待云琅、陆正宇、云杉一一下车后,赛义德再把车开到停车场里。
云杉光速回归组织,站到了哈菲兹身后,顺便赠送了他一记凶狠的眼刀。
哈菲兹悻悻地摸摸鼻子,随后热情地迎向云琅和陆正宇,引着他们从专门的通道走进了包厢。
包厢很大,穹顶高达十米,地面上铺着整块的手工地毯,墙上的挂画悉属真迹,左右的装饰披金抹银。
餐桌很小,只有五个座位,沿边桌角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雪白的桌布上,金丝银线缠绕出繁复华丽的纹路。
哈菲兹亲自引云琅和陆正宇坐在了客位,然后才在主位坐下,云杉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也是云琅的左手边。
如来佛祖啊,&ldo;男左女右&rdo;是她和艾敏先生跟着哈菲兹出门时的默认站座位!
云杉额角的青筋一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夺过服务员手里的托盘砸到哈菲兹的脑袋上啊!
介人这样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地乱牵红线难道不应该被人道毁灭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哈姆丹&iddot;本&iddot;穆罕默德&iddot;本&iddot;拉希德&iddot;阿勒马克图姆,迪拜酋长国王储
【如何用辩证的眼光看到阿拉伯地区经济发展对东西方国家产生的影响】是我最开始给自己拟定的论文题目,后来发现这个论题太大,放弃了orz
………………
我有罪,我忘了设置发表时间。
☆、第二章(3):
一道道分量可观的阿拉伯风味菜被端上来,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哈菲兹亲王瞬间化身美食节目主持人,每送上一道菜,他都要声情并茂、唱作俱佳地从色、香、味三个方面全方位无死角地品评一番,末了深吸一口气,对云琅做一个请的手势,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