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不见踪影的曹乐阳,翌日清晨才忐忑不安的回了国公府。
他一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忽见长随百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边跑边冲他喊道:“少爷快走,国公遭了陛下申斥,说要打死你呢!”
“将这目无尊上的狗奴才给我拿下!”
鲁国公曹必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内的太师椅上,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归家的儿子;随着他一声吩咐,侍从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连拉带拽的将百顺拖了出去。
曹乐阳见状冷笑,“冤有头债有主,儿子是让父亲受到申斥的罪魁,您打我的小厮做什么?!”
“你既然如此有担当,也好。来人,将这个孽障拿下!”
魏五走上前来,顺势在曹乐阳耳边低声提醒:“少爷服个软吧,好歹拖延些时间,夫人已去请老太太了!”说罢飞起一脚踢在曹乐阳关节处,曹乐阳咬牙跪在地上,他抬着头看向父亲,大声道:“害父亲遭了训斥儿子心中愧疚;可姝儿落水我急着救人,此事儿子无错!”
曹必目光如箭,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小儿子,沉声道:“你还知道自己有错?!国公府勋爵人家,奴仆无数,难道非要你这身为主子的去亲自救人?”
“我来问你,昨日你去哪儿了?”
曹乐阳目光闪烁,低声道:“儿子救起落水的嫚姝便将人送回他舅舅府中,又请了大夫来医治;姝儿高烧一夜未醒,因此儿子……”
曹必闻言怒火更胜,喝道:“你陪了那上官家的女子一夜?!”
“洞房花烛之夜你放着正在拜堂的新婚妻子不管,却和不相干的女子厮混了一宿,国公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曹乐阳急忙辩白,“我是在嫚姝屋外等了一宿,何来厮混一说?事关女子清白,还望父亲慎言……”
曹必闻言怒不可遏,“你还敢提清白?你抛下新婚妻子独守空房,你说你二人未逾矩,谁信?!”
“曹家世代忠勇,历经两朝从未得过皇帝一句重话;没想到老子头一遭被陛下申斥,竟是为了你这混小子?!”
“你可知陛下贬斥为父的旨意已经在路上了——曹家累世功勋、几辈子的荣耀都毁在你这不肖子孙的手里!”
曹必怒极,抄起手边茶杯朝儿子狠狠掷了过去;“啪”的一声正中曹乐阳额头,锋利瓷片将他的额角划破,滴滴鲜血顺着他的面颊滚落。
曹乐阳顾不上疼痛,心中大骇:陛下怎会因为这般儿女情长之事贬斥父亲?
“那您的兵权……”
曹必叹了口气,“我已连降三级——陛下去了我上柱国的封号,夺了我幽州司马之职,叫我在家闭门思过!”
曹乐阳知道没了上柱国倒是不要紧,可没了幽州司马之权就无法再指挥幽州那八万兵马!到时若是陛下想对曹家下手,凉州的十万兵马被人扼住了入关的咽喉要道,只能做困兽之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