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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下人说乐阳的媳妇儿回来了?”
听见同为大房的裴氏夫人问话,余夫人点了点头,“那孩子是昨日晚间回来的,昨儿太晚没敢惊动诸位。刚刚我已遣武妈妈去叫人了,待会儿大家见上一见罢!”
二房的陈氏听罢一皱眉,“再尊贵也是咱们国公府的媳妇儿,还要长辈叫才知来见礼,眼里这般没人,合该好好教训才是!”
裴氏忙打圆场,“二嫂嫂莫怪,那孩子身子不好,国公爷特免了她晨昏定省之礼,这也是为人父母的慈爱心肠……”
“四弟妹好会说话,无怪忽庶出的四弟是几个兄弟中唯一的官身。”三房的李氏夫人拿起茶杯,吹了吹零星飘起的茶叶,淡然道:“靠巴结兄长得来的官职,怪不得要对大嫂嫂摇尾乞怜!”
她声音虽不大,却刚好叫屋内诸位妇人听的真切。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唯有被讽刺的裴夫人面色无悲无喜,始终无动于衷。
一旁的赵姨妈见状不由的冷笑,朝着表妹余夫人道:“妹妹,眼下大梁边境风声鹤唳,国公爷只怕又要担大任了!你是这国公府的主母,合该好好整治整治府中风气,没的叫什么人都敢在你面前大呼小叫!”
她竟敢指桑骂槐?!
李夫人眼中寒光一闪,还未等她开口,却听一旁的陈二夫人尖着嗓子吼了起来:“姨太太好生无礼!这是在我们曹家,不是你那破落的赵家,咱们在这说话哪有你个外人插话的份儿?”
赵姨妈冷冷道:“路不平有人铲!你们欺负我妹妹面矮心善,想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我又怎能听之任之?”
陈二夫人听罢气不打一处来,气愤的指着赵姨妈的鼻子道:“你把话说清楚,谁欺负她了?自己做事不公,还不许别人说了?”
赵姨妈道:“月例的事都是那谢氏所为,怪不到我妹子身上!”
“哎呦呦,到底是大嫂嫂命好啊!她可是国公府的主母,平日里自己不管家,出了事便怪道旁人头上——出力的里外不是人,不出力的倒落个一身干净,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见姐姐与陈夫人吵了起来,魏姨妈忙去拉姐姐的衣袖,口中劝道:“姐姐息怒,当着国公夫人的面您快别与二夫人吵了……”
这番息事宁人之举却招来赵姨妈的责骂:“糊涂东西,你向着谁说话?!我若再不开口,国公府岂不成了旁人的天下?”
……
余夫人见状只觉头疼!
她这个表姐一向强势,专爱管别家的闲事;表姐虽专横了些,可替她出的主意一向不错!今日当着这么些人,自己也不好下她的面子。可她这般吵嚷也不是个办法……
正踟蹰间只听外头有人喊了一嗓子——
“老夫人来了!”
门帘一挑,曹老夫人在王妈妈的搀扶下进了门。她一双厉眼扫过神态各异的女眷,最后落在一脸拘谨的余夫人脸上——
“老大媳妇儿这里好热闹,老婆子今日有闲情,来这里凑个热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