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有编制,她整个人几乎是眉飞色舞。
温先江听不下去了,突兀站起来,要往外走。
李香茹惊了一下,仰头问他:“你去哪儿啊?”
他不耐烦:“出去抽根烟。”
“行了行了,管他去哪儿呢,我们聊我们的。”秋心婶婶把李香茹拉回来,突然又问,“哎迟迟,想好要报什么专业了吗?”
温迟迟把视线从无聊的电视节目上收回来,摇摇头:“还没想过呢。”
“这可不行,高三一眨眼就过去了,”秋心婶婶嗔怪道,“你还是得早做打算,要真没想好,我看省师范也挺好的,听说一毕业就能留省城呢,小姑娘当个老师多好,离家又近,还方便照顾你爸妈。。。。。。”
好的坏的都被说完了。明明被谈论的人是温迟迟,被下定义的是她的人生,她却没有参与讨论的资格。
温迟迟额角跳了下,心里有火气,但更多的却是习以为常的冷淡。
她笑了一下,不想搭话,于是转回去,装成继续认真看电视的模样。
李香茹像是听进去了一部分,但温迟迟只要高三不出意外,高考分数绝对会高出省城师范这个普通师范很多,她自然不认同白秋心说的。
所以她有些含糊道:“再说吧,也不一定考得上呢。”
彼此都心知肚明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却丝毫不妨碍大家用虚假来伪装气氛平和。
摇摇欲坠的重组家庭,血脉无论延续多少代都是同样的尴尬。
温先江说是只抽根烟,最后却没再回来,只给李香茹发了个消息。
张肃中途打了个电话来,解释临时多加了一个检查,时间还长,但是奶奶不愿意住院,医生也说可以先不住,平时多注意就行,只要过段时间再去复查。
“老太太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谁也劝不动。”白秋心挂了电话,打圆场。
这个点巴巴地把人叫过来,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怎么解释她面上都兜不住。
李香茹固然不舒服,但温先江撂下摊子就走,她也不好发作,何况她本来性子就柔和,最后只说:“只要老人没事儿就是最庆幸的。”
“这倒是。”白秋心真情实意地赞成。
老人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她们做儿媳的才是最不好受的。
温迟迟破天荒地插了话,问道:“婶婶,小叔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白秋心叹气道:“还不知道检查要做到什么时候呢,到时候直接去我们那边吧,老太太刚做完检查,也别自个儿做饭了,我干脆请两天假。。。。。。”
原本她在这儿就是为了等着温先江来,好说道说道该有的官司,结果闹半天,唱戏的场子都没扯起来。
李香茹犹豫了一下,说:“那待会儿我和你一块儿过去吧,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人家都说到请几天假这地步了,她再不去,显得多没有良心。
“妈,那我也和你们一块儿过去吧?”温迟迟顿了一下,“刚好,和表姐也好久没见了。”
谁知李香茹却一口回绝:“行了迟迟,你个小孩子就别添乱了,回家写你的作业,过几天不是就要回去补课了么?等晚上再给你奶奶打个电话,啊?”
白秋心也搭腔:“是啊迟迟,正事要紧,别耽搁了,下次我让你表姐来找你玩。。。。。。”
“哦还有,”她起身,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掏了一把东西,直接塞到温迟迟外套口袋里,“这个你拿回去吧,上次买来的糖,太甜了,你奶奶吃不了。。。。。。”
温迟迟低头,轻易就看见鼓起来的衣袋,因为婶婶这样自作主张的行为有些烦躁,但最终只是沉默。
“在这还跟我们摆一副主人做派,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呢?”
小叔家和奶奶家隔的不是很远,这边最大的菜市场在奶奶家附近,白秋心说是要先回家给老太太收拾东西,“建议”李香茹先来菜市场买点东西。
“真是越有钱的越算计。”
人声嘈杂,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