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壮丽而宏大的毁灭中,埋葬的尽是冰冷而残忍的绝望。
&esp;&esp;眼睁睁,看着整个城市在瞬间变成寂静的死敌,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宛如重锤狠狠地击在心上。
&esp;&esp;坎贝尔那疯狂的笑声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也正是这个男人,主导这一场充斥着死亡与绝望的歌剧,在那诡异、厚重的管风琴声中。
&esp;&esp;“见识过美的人,会被死亡之手掳获。今晚的演奏你觉得如何,苍月?希望能让你满意……”
&esp;&esp;“啊啊!”
&esp;&esp;回应坎贝尔恭敬一揖的,是诅咒世界的惨叫,以及连空气都要碎裂的惊人血雾。
&esp;&esp;在那赤红色的风暴中,如噩梦般的粗嘎声响彻了大厅。
&esp;&esp;“你要付出代价!”
&esp;&esp;在下一个瞬间,随着几乎肉眼可见的风压,朝着坎贝尔头顶落下的是如鲜血般艳红的利刃。
&esp;&esp;“你还是老样子……”
&esp;&esp;坎贝尔这句话说得颇有些莫名其妙,但盛怒之下的苍月却丝毫没有察觉。
&esp;&esp;“你居然……居然……!”
&esp;&esp;苍月血色瞳眸仿佛要滴出血来。
&esp;&esp;“为了你那可怜的善良,不惜与整个世界作对……”
&esp;&esp;坎贝尔平静地仰望着苍月被怒火所扭曲的面容,很平淡地说道。只见他两手往口袋里一插,一动不动地在那儿。不过就向那里存在着一堵看不见的墙似的,苍月的大镰刀硬是停在距离头顶数十公分处。
&esp;&esp;“你果然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esp;&esp;坎贝尔有些怀念地深深叹息着。
&esp;&esp;“啊!”
&esp;&esp;见镰刀无法再挪动分毫,苍月的身体挤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握住镰刀的手青筋暴突,用全身的力量向下压去。
&esp;&esp;逼近的刀刃压了下来。
&esp;&esp;难以置信的力道。就连无形的壁障都被这股超越人类极限的怪力压得渐渐下沉,与利刃接触的地方更是显现出了白色的璧膜,发出裂锦般刺耳的噪声,回荡在空旷的圣子塔顶层。
&esp;&esp;鲜红的凶器仿佛是在寻找祭刃的供品一般落向坎贝尔的脑门。
&esp;&esp;三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
&esp;&esp;仰望着逼近的死亡,坎贝尔的声音尽然依旧的平稳镇定。
&esp;&esp;“……就是这样,你才会亲手杀死了你的哥哥。”
&esp;&esp;“……!?”
&esp;&esp;红眼的苍月停下了动作。
&esp;&esp;“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走上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道路啊,苍月。”
&esp;&esp;那是曾几何时听过的话。
&esp;&esp;柔和的声音。
&esp;&esp;体贴的微笑。
&esp;&esp;就算自己只能凭着杀戮去挽救丧心病狂的哥哥,全世界都把自己看作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时,唯有她愿意倾听自己的心声、体谅自己那颗充满着罪孽与绝望的心。
&esp;&esp;不过,那是沉淀在岁月深处的事情了,远到早已经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esp;&esp;“你……你是从哪里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