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牛他们一家人离开益民医馆后,就在离城门最近的一条街道客栈住下了,尽管客栈的房间靠在街边,声音从早到晚都嘈嘈杂杂的,但了却心事的赵如意却扎扎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
当赵如意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母亲正坐在桌前拿着她昨天穿的衣服仔细地缝补着,她记得她从马车上摔下来的时候袖口刮蹭了一个小口子,不太明显,所以昨天到武威侯府见侯夫人的时候,她就将那个袖口捏在手心里,没被人发现。
窗外四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的照在闵秋禾的身上,使她整个人显得温婉极了。
赵如意想,如果不是母亲额头还绑着敷着黑褐色药膏的布条,如果不是母亲被打后微肿的脸颊,如果不是母亲被阿奶他们磋磨得太厉害,母亲一定也会像侯夫人一样美丽。
闵秋禾将最后一针打上结后,用牙使劲一咬,手使劲一扯,线就断了。
“阿娘!”
赵如意趴在床上依恋的喊着闵秋禾,闵秋禾转头看到赵如意醒了,就站起来抖抖衣服走到床边。
“如意,睡醒了!”
“嗯~”赵如意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感觉一身轻松。
可不轻松嘛!他们一家人终于摆脱了前世的命运,可以像个人一样生活了!
“醒了就起来把衣服穿上吧,阿娘下去叫他们给你煮碗面来!”
闵秋禾将缝好的衣服递给赵如意,然后就转身打算开门出去,赵如意却立即喊住了她。
“阿娘,别急!我们一起下去!”
赵如意将衣服一套,三两下穿好衣服就跳脚下床跑到洗脸架边漱口洗脸。
“急什么!”
闵秋禾嗔怪地将洗完脸的赵如意按在梳妆台前,然后从自己的头上取下梳子给她梳头。
只见她利落地将赵如意的头发梳直,然后从中间分开,很快就梳好了一个双平髻。
“谢谢阿娘!”赵如意站起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自恋的夸道,“阿娘的闺女可真漂亮!”
“贫嘴!”
闵秋禾似乎一夜之间尽扫愁容,脸上温婉的笑意使她整个人熠熠发光。
“阿娘,我阿爹呢?”
“你阿爹一大早吃完早饭就出去兑换银子租马车了,估计这会儿该回来了!”
闵秋禾将夫妻俩离家时收拾的包裹拎上,然后牵着赵如意的手就往外走,她们刚走下楼,赵大牛就兴冲冲地走进了客栈。
“娘子,如意你睡醒了!”
赵如意正要高高兴兴地回答赵大牛,谁知道闵秋禾捏了一下她的手心。
闵秋禾瞪了赵大牛一眼,心里暗暗责备:这个赵大牛,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客栈里还有这么多来往的人,虽然大家都不认识,但让人知道一个七八岁的姑娘睡到日上三竿终究有碍名声。
赵大牛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几步走到闵秋禾和赵如意面前,讨好地说:“娘子,你吩咐我的事情都做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闵秋禾嗔怪地又瞪了赵大牛一眼,赵如意忍不住捂着嘴小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