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的洒在她的身上,映衬着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寂寥孤傲,那么忍人心疼,却也好似带着一股倔强。
陆清颜看着她眼前,曾经在她心里深处的男子,心处钝痛,好像连呼吸都在痛,痛得喘不过气来了“你,真的不信我吗?”
辰昊决眼底一丝心痛一闪而过,而后眼神无情决绝:“陆清颜,功高震主,不可一世,意图谋反,现唯赐一死,以保江山无恙,国泰民安!”
陆清颜闻言“呵呵呵,好一个功高震主,好一个意图谋反,呵呵呵!!!”
她的眼底不断流出泪水,她第一次在外人外面体现了她的脆弱,她的痛苦;她还是不信辰昊决的无情冷漠!
她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辰昊决:“没有为什么,唯有你死,江山才能无恙!”
陆清颜看着他,眼眸模糊地看着她心爱之人,她一手捂着疼痛的心口,一手执着当年辰昊决在她成人礼时送她的青决剑,他说,这把剑,青字代表她,决字代表他,这把剑可以让她成长起来,保护她自己,也可以把他当做在身边一样,一直陪着她。
可是现在看来,只觉得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讽刺可笑!
陆清颜不禁回忆起她的一生,这短短的一生,她才芳华二九,如花似玉的年纪,平常人家儿女还在家中和父母撒娇,承欢膝下,享受着天伦之乐。
而她,自她有记忆以来,就是由养父带大,时常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还在街上乞讨度日;是他,她心里的救世主,她的光,她心爱的人救了她;不仅救了她的人,也救了她的心,救了她那自卑暗淡的灵魂。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从来不奢求什么,只有成为努力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成为可以和他并肩作战,可以和他秉烛夜谈战事,可以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可是现在,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场风花雪月,一场她自己的独角戏!
陆清颜不禁身影颤巍,随着她的动作,脚后的石子也随之滚落到崖底,深不见底,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陆清颜大脑此刻有点昏沉,可是她还是咬牙坚持,换取片刻清明也好。
她说:“辰昊决,我最后一次,你有没有为我动过心?哪怕,哪怕片刻?”
她的眼底还有着不甘,有沉痛,还有一丝小心翼翼;她是那么无助地看着他,那么脆弱,好像不再是那个在战场上无畏无惧,奋勇杀敌,以一敌百的将军,更像是一个小女子,在询问自己爱人的心意。也没有了在战场上的强硬姿态,此刻的身影是那么孱弱,好像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
辰昊决一手背在身后,掌心早已血肉模糊,不断有暗红滴落在夜色中;可是他不敢回复,害怕在此刻心软,他知道自己已经伤害了她!
辰昊决的眼中却看不出异样,他挥手一抬,语气是那么冷漠:“放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的心底深处不断似乎有一双手不断撕扯他的心脏,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钝痛,可是他眼里都是她的身影,他看着她,看着她绝望的眼神,他又何尝不痛?不心碎?
可是他不能体现出他的弱处,因为还有一个劲敌他还没有解决;他早已安排人手在崖底接应,弓箭手也是他的心腹,不出意外的话,她,可无恙!
陆清颜听着他的命令,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是那么冷硬,第一次讨厌他的声音,第一次心好痛好痛,痛得快死过去一样!
“呵呵呵,辰昊决,你真的,没有心啊!”
“你真的好狠的心,我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现在,你又亲手把它夺走了!哈哈!”
“辰昊决,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要爱上你,为什么我会爱上你,为什么你当初要救我?呵呵!!”
陆清烟看着四周围堵着她的杀手护卫,有一些她是见过的,有几个是她曾经点拨过的,还有一些她没有见过的面孔。
她只觉得讽刺,泪水不断从她的脸颊滑落到地面,可是她好像心没那么痛了,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
顷刻间,随着辰昊决的示意,一支箭破风朝着陆清颜心口而去,可仔细看,只要她不动的话,箭头的方向还是有所偏差。
辰昊决眼里死死地盯着那个箭头,他的手狠狠地攥着,全身紧绷,他害怕有丝毫分差!害怕失去他的心爱之人!
就在此刻,陆清颜却在顷刻间手持青决剑朝着自己的脖领而去,带着决绝绝望和必死的决心,在月光下,一道银光划过,一道雪柱就像流水一样不断在她盈白的脖领出涌出。
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彩,她的一生就好像走马观花地在她眼里一闪而逝!她的眼里也好像再没有了任何人的身影,包括她的心。
“不!!!”
“不是这样的!”
“清颜!!!”
辰昊决痛苦的飞奔过去,抱住她的身体,手紧紧握住她脖领,他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我错了,清颜,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不要死,你为什么要这样!清颜!!”
他紧紧抱着她,头不禁贴着她的脸,他往日高贵矜冷的脸上都是泪水,他亲吻着她慢慢冰冷地脸,痛苦的呢喃。
陆清颜好像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可是她再也听不到他的那句他错了,也没有听到他说他爱她,没有听到他说他早已爱慕于她!她听不到了!
她用尽力气,还想说这辈子最后一句话;暗黑的夜色里,四周寂静,好像很安静,又好像很吵闹,她对他说“辰昊决,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辰昊决听着她说的这句,好像没有听清,又好像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好像一下空洞了,他抱着她的渐渐冰冷的身体,他好像怎么都止不住她身上的伤痛,血还是一直流,一直流;他用尽权谋心机,一切过关斩将,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才得到今天的高位,可是他现在觉得,为什么人有那么多血可以流,流血那么痛,她好痛,她一定好痛!
辰昊决不停亲吻她早就冰冷的脸,她就躺在他的怀里,那么安宁,昔日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威名赫赫的将军,如今却已销香玉陨。四周有人不禁暗暗隐忍落泪,双手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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