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时候,昂对头上那没见过的天花板皱起了眉。
对于很容易睡醒的昂来说,醒来意识暧昧的这段时间是很贵重的东西。数秒,品尝着这汪洋般的感觉,昂摸索着挖掘起了记忆。
在睡觉之前发生了什么了吗,说到底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太阳穴附近有针扎般的疼痛,这份疼痛让昂回忆起了一切。
【想……起来了……】
自己究竟遭受了怎样的丢脸,怎样的经过让自己睡在了这里。
伸向额头的手臂,感到了有什么扯住般的感觉。看到手腕附近有没见过的夸张伤痕,立马注意到了这个是魔法的治疗产生的东西。
然后,像这样身体有负伤残留的感觉也就是说——
【——没有,死掉吗】
确认着本应裂开的额头,碎掉的右手手腕的感觉,对于这不留疼痛的治疗手段漏出了一声感叹。几乎有如果能就这样把胸口中熏着的屈辱感也能消去的话,就能全部都当做没发生过回到原来的样子的感觉。不对——
【——昂】
只有那看着意识回归的昂的,她那哀切的视线是,怎样的魔法都无法治愈的。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紫绀色的眼瞳中充斥着忧愁的艾米莉亚。她似乎是把已经没有穿着的意义的白色长袍叠起来,放在膝上给予了看护的样子。
看到从窗边射入的夕阳,似乎是同一天的数小时后这一块昂有所察觉了。
【……国王大人候补的商谈,已经结束了?】
口中突然说出的事,像这样无关紧要的岔开话题的事情。仿佛在说有什么想要申辩的吗而探过身子的艾米莉亚,对被扔过来了预想之外的话题微微瞪大了眼睛。
【恩,结束了。……相互之间想说的事情几乎都在广间说完了,所以之后真的都只是些王选的细枝末节。大部分,都是只向着罗兹沃尔点头就结束了。】
摇着头的艾米莉亚的声音里,听到了似乎有对自己的能力不足叹息般的声音,昂注意到了在这个地方出现了安心感的自己。因为在那个王选的现场,艾米莉亚也体会到了自己的无力感,也知道了悲叹的感觉,那样凄惨的共感。
为了不被注意到自己这样的内心,昂装的故意装的轻佻了起来。
【这样啊。那,陪着睡过去的我超浪费时间了呐。总之,直接回住处吧。回收雷姆,也不得不讨论出王选今后的方针对吧?】
【昂】
【在城堡里的话隔墙有哪里耳也不知道,要冷静下来谈谈的话先回到宅邸是最好的吗。不对,首先要和在王都和有力者交涉之类的吗?】
【昂……】
【不对不对,不如说反过来和其他的王候补者的家伙们,结定下某种程度上的不战协定才是正确答案?毕竟是很难确定合何时何地,怎样设计的战斗……】
【——昂!】
对快速的,在那个地方连列着应付的话语的弹幕的昂尖锐地呼唤道的艾米莉亚。
【——来,谈谈吧】
平静的,然而毫无动摇的,那是重重地响在昂身上的声音。
从位置上站起来的艾米莉亚,用力地握着用手臂抱着的长袍的布料。僵硬的脸,仿佛正在比起语言还要雄辩着,接下来所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平和的内容。
【有很多,想要向昂问的事情……真的,有很多】
【……啊啊,嘛,想来也是】
摸索着,艾米莉亚的嘴唇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从哪里开始话题一般颤抖着。
这样的她的踌躇,对昂来说了如指掌般清楚。至今为止的昂的所有行为,对她来说都尽是些想象之外的事情——所以,假设说要化成话语的话,艾米莉亚必定会对【今天的昂的行动】的,真实意图发出质问。
如果是对此的回答的话,昂可以无所畏惧地用那唯一的答案回答。但是,
【那个,这样的话……为什么,会变成和尤里乌斯那个,战斗的情况?】
艾米莉亚说出口的不是昂所求的东西,别说那个了反而是最穷于回答的事情。那场战斗的意义,那种东西——
【一定有什么,理由吧?因为是昂,所以一定是很重要的……】
来到在休息室被完全打击到的昂下面出现的尤里乌斯。被他邀请着就那昂赴往了练兵场的时候,昂立马判断出那是对在广间的无礼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