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哥哥摇摇头,示意自己无妨,南宫礼平才放心。
他们乘坐的画舫颇大,因南宫礼平担心船小未免颠簸,所以虽然人虽少,还是吩咐备下大船,在二层甲板处设下软榻小桌,厚毯铺地,暖炉等物一应俱全。
三人说说笑笑,不觉已行至湖心,迎面过来一船,有人朗声笑道:&ldo;船上可是南宫公子?&rdo;
南宫若虚他们所乘画舫虽然平素极少出游,但船上灯笼皆有南宫世家的标记,外人一看便知。
南宫礼平俯身望去,来船是林家的画舫,说话者正是林宇飞。
&ldo;怎么又是他?&rdo;南宫礼平暗自嘀咕,脸上仍笑道:&ldo;林公子好雅兴,今夜也来游湖!&rdo;。
两船缓缓交错,南宫礼平朝下面各人含笑施礼,有意无意地侧身挡住大哥的视线。
南宫若虚向来不喜见外人,本就无意探看,自然也没发现弟弟的异常。
夜风徐徐,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清晰无比地传过来,&ldo;韩二哥,你上次说的那位公子好像就是复姓南宫吧?&rdo;
&ldo;小七,别胡说!&rdo;
有人轻喝住她,声音很轻,南宫若虚却在那瞬间怔住。
他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往船舷边步去,低头望去。那船上还有几人,其中一人便是宁望舒,她也正抬头朝这里望来……
宁望舒想不到这会这么巧在这湖上遇上他。她本来与师妹约好今夜相聚赏月,却碰上韩彰硬要来凑热闹,拍着胸脯说他来安排。临了才知道原来他所谓的安排便是和林宇飞一起太湖泛舟,待要推辞已来不及了。
即使看到南宫世家的船,她也没有期望南宫若虚会在船上,想他大病初愈,定然是在家中休养,自然不会跑到这湖上来吹风。
四目交投,彼此的眼中都有着藏不住的讶异和欢喜。
船正在缓缓错开……
莫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揣测师姐心意,遂朗声笑道:&ldo;南宫公子,难道不请我们上船坐坐么?&rdo;
南宫礼平见大哥已看到宁望舒,知道她并无离开姑苏,生怕他责怪自己,不如顺水推舟卖个好,故不等大哥开口便抢先道:&ldo;诸位如不嫌弃的话,还请上来一叙。&rdo;
他的话音刚落,莫研足尖轻点,一个鹞子翻身,已轻飘飘地落在甲板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只盯着南宫若虚瞧,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宁望舒紧跟着翩然而至,示意她不许无礼,才歉然道:&ldo;我小师妹年纪尚幼,还请见谅。&rdo;
&ldo;你……受伤了?&rdo;
南宫若虚瞥见她不慎露出袖外的左手,缠着层层白布条,显然是刚受的伤。
&ldo;一点小伤,已经上过药了。&rdo;她不在意道,依旧把手掩于袖,关切地看着他愈发清瘦的面颊。
&ldo;我……以为你已经回蜀中去了?&rdo;
宁望舒眼角扫过南宫礼平,不欲让他难堪,淡淡笑道:&ldo;本来确实是要回去的,后来有事耽搁了。……这是我小师妹莫研,正好这几日也来了姑苏。&rdo;
韩彰和林宇飞也先后上船,众人一番寒暄介绍后,落座相谈。
直到此时,林宇飞才知道南宫若虚竟是南宫世家大少爷,不由大为惊讶,再看他比之前所见更为清瘦,道:&ldo;那日之后,我登门造访,听总管说您病了,现在可大好了?&rdo;
&ldo;已经好多了,多谢关心。&rdo;
林宇飞摇头叹气,尴尬笑道:&ldo;想来定是小弟那日茶会冲撞了什么,不光是您和王教头病了,连宁姑娘都受了伤。小弟的罪过真是大了。&rdo;
&ldo;王教头病了?&rdo;顾不上客套,宁望舒一惊,奇怪问道。
&ldo;嗯,我差人去武馆请了他几次,却都被挡了回来,只说是病了,也不让见,不知究竟是为何,连武馆现在也关了,想来大概是真的得了病。&rdo;林宇飞见她问,连忙答道。
莫非是脸上破了相,不欲见人?
就算如此,也犯不上关闭武馆啊?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