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死了,你也活不了……&rdo;
&ldo;你会比死更难受……一年又一年……永远都逃不过……&rdo;
卫晴宇尖叫起来&ldo;我不要!我不……&rdo;一个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闪过脑海:&ldo;我受够了,我不要……我不要再……&rdo;
&ldo;去云山,快!去云山紫园&rdo;
那个司机只觉得一股寒气侵体,早已被卫晴宇几乎疯狂的样子吓坏,那里还敢反驳什么,马上调转车头飞驰。
卫晴宇一阵紧似一阵的颤抖着,皮肤开始变得异常的敏感和脆弱,连织物的碰触都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开了多久了?有没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卫晴宇听到一阵刹车皮的摩擦声,以及一声如释重负的:&ldo;到了。&rdo;
再也等不及,拉开车门就往外冲去,可怜的司机呆了很久才喃喃念叨出一句:&ldo;先生你还没给车钱呢!&rdo;
守门的护卫们看到卫晴宇就这么从夜色深深中冲出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ldo;快,放我进去,我要见他,快!&rdo;卫晴宇嘶声尖叫。
谁敢拦他?找他都找不及。
不算太长的花径,卫晴宇狂奔到一半时又激烈的犹豫起来:要,不要?要,还是不要?再往前走这一步,可能就回不了头,但是……身体里肆虐的极至的冰寒与疼痛令他几乎要发狂。
祁绍庭正坐在书房里发呆,忽然从心底升上来一种奇妙的骚动,直觉的感到有人在接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静不下心来,随手披上一件衣服,走出去。用几乎是小跑的步伐走下楼梯穿过客厅,用力拉开大门。
门外,月光下,穿着象牙色长风衣的卫卫晴宇,全身都流动著一层朦胧的白光。
一瞬间两个人都有点愣住了,当然祁绍庭的惊讶要大过卫晴宇数倍。
&ldo;你怎么会在这里!?&rdo;
算了,就这样吧,卫晴宇疲惫的放弃,身体颓然的软倒……
一瞬间祁绍庭连惊讶都忘记,冲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卫卫晴宇。
&ldo;抱我。&rdo;一股暖流流过卫晴宇已经僵硬的身体,扫空他心底最后残存的一点坚持与疑虑。扳正祁绍庭的脸,为自己冰凉的唇汲取更多暖意。
&ldo;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这么冷?&rdo;卫晴宇冰冷的身体在这五月的初夏是多么诡异的存在。
&ldo;不要管,抱紧我!&rdo;卫晴宇漆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汽,里面闪耀着这世间所没有的一种恒星,苍白的面孔在月光下脆弱的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失血的双唇吐乞求:&ldo;抱我,求求你,快!&rdo;
有谁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卫晴宇的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悠长的叹息。温暖!久违的无比美妙的滋味流过全身,像冰封的心脏忽然破裂开来,流出温热的血。
不管将来会怎样,万劫不复也好,但是此刻,为了这片刻的暖意,他愿意放弃一切!
祁绍庭将他冰凉的身体贴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奇异的触感令他热血贲张。卫晴宇发出满足的叹息声,身体一点一点的融化,听得到血液解冻汩汩的流动。
那一夜冰与火的交融,像一片包裹在香暖春风中的羽毛,被卷上空中,又轻轻飘下。
9比约誓更惊世
祁绍庭是被阳光叫醒的,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卫晴宇披了一条长长的白色被单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是微微泛红的金,在清早干净的空气里分得出光的丝缕,将卫晴宇的头发在发梢处漂了一层淡色的金,似光的翼。
床上床下找了很久祁绍庭也没找出一件完整的衣服,只得先穿了一条裤子站起来,不由感叹牛仔还真是一种牢固的布料。
听到了背后有异动,晴宇转过脸来,蜜合色的肌肤完全融进金色的阳光里,分不出边际。
祁绍庭一时间看呆,愣愣的站在一旁。
&ldo;你盯着我做什么?很奇怪?&rdo;
祁绍庭这才注意到卫晴宇身上的被单不同于一般人围在胸前的方式,而是以一种类似古希腊人的方法露出一边的肩膀。
&ldo;没有,你穿什么都好看,随你把整个世界都穿在身上好了。&rdo;伸手把这个人抱进怀里,亲吻他光滑的裸肩,仿佛是一瞬间的顿悟,他忽然确定要放弃,放弃那些可笑的固执与偏见,所有的折磨与自我折磨。
&ldo;为什么你又回来了?&rdo;他的语声温柔,不再故意夹杂火气。
&ldo;因为,只有你能满足我啊。&rdo;卫晴宇的声音平静如水。
祁绍庭身体一僵,固执的扳过晴宇的下颚来与自己对视,那华美的双瞳似两颗世所罕见的玄玉,只可惜冷冰冰没有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