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判这会忘了自己挑剔毛病,跟从小撸烤肉长大似得,强调说:“舟舟,我可爱吃大排档了,真的。”
“叔叔又骗人。”江江在旁边跟爸爸告状,刚嘟起嘴被深怕连忙捂着,一边快速说:“我记起来了,我跟江江还有玩具没玩,我们先搭积木先搭积木。”
江江扒拉下沈判的大手,脆脆说:“是拼图啦笨蛋叔叔。”
“肥嘟嘟你屁股痒了?”
“爸爸——呜呜呜。”
江江被沈判抗走了。
八点到的大排档摊子,田军吴强常去的那家,空气里弥漫着孜然辣椒面的香味。江江打了个小喷嚏,嘴上说好香呀,还吸了口,又打了个喷嚏。沈判一边嫌弃江江脏兮兮一边拿着手帕给江江擦鼻子。
肉串啤酒大老爷们说说聊聊,当然是围着田军,有人就说老曾这次还算有点眼力见知道害臊他自己扛不起整个队。
田军剥着毛豆手顿了,说:“其实也不怪曾队这样,以前曾队很拼的,因为一件案子,凶手提早出来,报复曾队,砍了曾队女儿一刀。”
“人怎么样?”
“还有这事?怎么没听说过。”
田军道:“快二十年了,局里知道的也没人提,怕伤了曾队的心。他女儿死了,之后就没了斗志,老婆也跟他离婚了,后来再婚有个儿子。”
“难怪曾队特保密家里,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连他儿子多大了都不知道。”
“还有谁也不得罪,平时抓捕上一线都在车里指挥,我那时候还觉得他贪生怕死,没想到事出有因。”
吴强听了反驳:“曾队女儿是可怜,但咱们做警察的,尤其是刑警,要是贪生怕死害怕就退位别干了,顶着这份工作,咱就别怕,该上还得上,不然群众生命安全受到威胁,都退后坐在车里,谁保护他们?”
“对,也是这个理,就是——唉。”
吴强脾气直冲认死理,但人很正直有抱负,从警校毕业,当时入刑警队的理想热血,也许有的人在任务中遇到危险一点点被浇灭,但是吴强还在。
“曾队也退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喝酒。”田军拉吴强,笑说:“怎么小强不给我面子了?”
吴强也觉得刚话冲了些,顺坡就下,大家都是兄弟,又嘻嘻哈哈喝酒玩闹起来。
晚回舟和沈判带着江江提早走,江江困了趴在沈判怀里,迷迷糊糊的想睡,沈判就用风衣将江江裹着。街道两边是行人小摊的吵杂熙攘声,但两人并排走着,安安静静没有说话,却异常的舒服自在不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