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事务所以后,刘宏超马上就把今天自己才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龙记者,龙记者知道后也十分高兴,他在电话中说:&ldo;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这下他们跑不掉了,跑不掉了。&rdo;
刘宏超还是很谨慎地在电话中对龙记者说:&ldo;我们还是不要太高兴了,他们的力量现在还很强大,比我们强大得多,你说是不是?我认为现在还不到彻底揭开这个黑幕的时候,我们现在告上去,说不定材料又会转到那些人的手里,我们说不定还要倒霉,这毕竟是一场关系到他们生死的大战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现在先准备他们的材料,材料越充分越好,以后看准了时机我们再告。你说好不好?&rdo;
&ldo;我也是这个意思。就让这个时机早一点来吧!就让他们的末日早一点来吧!&rdo;
67-第六十六章
监狱的生活是单调、枯燥的,在监狱里面犯人们每天就是劳动、学习、吃饭、睡觉,然后再周而复始,一直到你的刑期满了被放出去或者因故死去。当然,也有可能你表现好或者因为什么事立了功减刑被提起放出去,那样就有可能会少在里面关一段时间,少过一段那种枯燥的,没有自由的生活。武梅被关押的这所女子监狱是全省最大的一所女子监狱,差不多有好几千人被关在里面劳动改造。武梅被分配在第四分监区,第四分监区都是关押的类似武梅这样的重刑犯,她们八个人一个监舍,四个上下铺的双层床。
监狱的生活很有规律,基本上就是军事化的管理,每天都要出早操,早操完了以后就是漱洗、整理内务,然后就是吃早饭,早饭后就到车间上班。武梅被分到了制衣车间,她又回到了她从农村进城后熟悉的第一个环境之中,她的命运决定了她似乎总是要与制衣打交道。不过,监狱的制衣车间不像外面的工厂,监狱实行的是严格的八小时工作制,很少有像城里的那种血汗工厂没完没了的天天加班,吃的伙食也比外边那些血汗工厂好一点,当然,完全不能与外边的工厂相比的就是监狱里没有了自由,城里的那些血汗工厂有时候为了赶订单,老板也会把车间大门锁上,你也会暂时失去自由,但毕竟还是有工人自由活动的时间,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到你想去的地方去,如果你不想在那家工厂工作了,也可以跳槽到别的工厂或者地方去工作。而在监狱里就不同了,你的活动范围最多就是在那高墙以内,在那道画着黄线并写有&ldo;禁止跨越&rdo;的警告线以内,那高墙上荷枪实弹的武警时时用警惕的目光监视着高墙内的犯人们的一举一动。除非等到你的刑期满了以后,你才能自由地跨过那条黄线,那座高墙,回到外面的自由之中。
然而,犯人们,特别是这些女犯人们最感到痛苦的还是思念自己的亲人,还是为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为自己的亲人已经把自己遗忘或者更有甚者是亲人们痛恨自己对他们犯下的罪行,是亲人们不肯原谅自己。
女犯们最感到高兴的当然就是接见日亲人的探监,那一天她们一般都会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一点。如果那天没有自己的亲人来探监,她们会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往往一连好多天都情绪低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女犯们感到高兴的事情还有来了新的犯人,新的犯人对那些长期关押在高墙之中的女犯们来说是一个了解外面世界的好机会,如果凑巧碰上了新来的是自己的家乡人那个女犯就更高兴了,只有这样她们才有可能了解到自己家乡现在的变化。武梅刚一分进监舍,同监舍的女犯们就七嘴八舌地向她打听外面的事情,向她打听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武梅在刚进监狱的时候显然还很不适应这个全新的环境,她还没有从庭审时的巨大变化中清醒过来,她那简单的脑袋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她会只判了无期徒刑?这是不是朱大队的帮助呢?朱大队在开庭后又来见过自己一次,他的意思好像是说自己不被判死刑是因为他给做了工作,但据其他狱友的说法又好像不是这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才知道。不过武梅很清楚的是自己要在这座监狱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了,说不定还有可能会老死在这里面。也不知道朱大队还会不会来看自己,还会不会再帮助自己。
同监室的女犯的年龄从20来岁到40多岁,进来的时间从半年到十几年不等,而刑期基本上都是在十五年以上,有一个甚至还是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的重犯。
犯人们互相打听所犯罪行,怎么被抓的,怎么判的,判了多少年是监室里的不成文的规矩。好奇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性,探究别人的秘密就成了犯人们的一大爱好。犯人们就是这样在互相打听别人的案情中学到了许多的法律知识,他们甚至还学到了许多在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比如怎样对付警察的侦查、审讯,更有甚者有些犯人还互相传授犯罪知识和技巧。所以有一些犯人刑满后会从当初的莽打盲冲的很容易就会被警察抓住的非智力型犯罪份子摇身一变而为技巧型的技术含量很高的智力型犯罪份子。监狱是一个大学校,在那里可以让一个坏人通过改造变成好人,也可以让一个不那么坏的坏人甚至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彻彻底底的坏蛋。
武梅的天性是那种什么话都包不住想往外说的,什么秘密都隐藏不住要与人分享的那种人,在加上她又是那种喜欢热闹的,耐不住寂寞的人。很快,武梅就与同监室的其他女犯们熟悉了起来,不过她一开始并没有把自己犯罪的全部经过和她与朱建国的关系都说出来。她的心中还是在暗暗期盼着有一天朱建国会来救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