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清晨,虽然被红盖头蒙住了面,但依旧能够感受到阳光迎面照来。
薛良玉慌忙将身子坐正,又低头见自己衣衫整齐,连鞋子都好好的在自己脚上。
“看来那土匪也没有趁我睡着之际将我怎么样。”说话间,薛良玉开心的笑出声来。
“不知道梦儿和志南怎么样了。”自己没有被那土匪占便宜自然是开心,但一想到云秋梦和阮志南还在那帮土匪手里薛良玉便又着急起来。
想着,她便抬起右手欲要掀开自己头上的红盖头。
只是薛良玉才碰到红盖头的一角,她的手便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握在了手掌中:“哪有新娘子自己掀盖头的。”随即那人便用另一只手一把将薛良玉头上的红盖头揭下。
这时,一张鼻似悬胆,目若朗星的面孔便呈现在了薛良玉眼前。
薛良玉微微一怔,用一双盛满秋水的眼睛安静的看着眼前揭下她红盖头并握住她右手的男子。
那男子也盯着薛良玉看去,一时间竟将温婉大气的薛良玉看的脸色绯红。
薛良玉这才回过神,忙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紧接着薛良玉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听罢薛良玉的话那男子哈哈大笑两声:“我怎么进来的?我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再说,这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你却竟然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识,说出去岂不是白白的给人家笑话。”
薛良玉这才意识到眼前这男子同自己一样身着大红色的喜服,想来必定是追风寨的寨主贺持无疑了。
“你、你就是贺持吗?”
贺持笑着点点头。
这时薛良玉才壮着胆子再次向贺持看去,见他不仅长得好看,且是身躯凛凛、虎背熊腰的,看上去便像是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薛良玉很是好奇,按理说这追风寨本都是落草为寇之人,怎么看上去要么是翟易心那样的儒雅之辈,要么便是贺持这样身材魁梧满身浩然正气之人。且二人均是相貌俊朗之人,任你如何联想也是都和“土匪”这两个字沾不上一丁点儿的边。
贺持将手中的红盖头轻轻丢掷在床上:“换身衣服梳洗一下,我带你去吃早饭。”
薛良玉下意识的点点头,贺持笑笑便退了出去。
说来当真是不巧,他才出门口便碰见云秋梦怒气冲冲的提着剑闯了过来。
贺持误以为她是方璞派来的人忙伸手将她拦在门外:“回去告诉方璞,既然这追风寨是我贺持当家,那就轮不到她胡作非为!”
云秋梦与贺持怒目而视:“方什么璞!原来你就是贺持!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臭流氓!你把我良玉姐姐怎么样了!”
“流氓!?你说谁是臭流氓?”云秋梦这么一问,倒惹得贺持哈哈大笑起来:“小妹妹,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我才没有!”说话间,云秋梦的剑距离贺持的咽喉只差两指的距离:“赶快放人,不然一剑杀了你!”
贺持欲要开口解释,珊珊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了过来:“小姐,他昨日进了房间就把我赶了出来……也不知、不知他把薛小姐怎么样了。”
珊珊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云秋梦转了转手腕剑尖离贺持又近一步。
贺持见势不妙大叫一声不好利落的躲了过去。“小妹妹,就算我真的把你良玉姐姐怎么样了,你也不至于杀了我吧!”
云秋梦冷笑一声:“你们这种人活着也是多余!今天本姑娘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就在云秋梦举剑要与贺持一绝高低之际,一个洪亮豪迈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哪里来的野丫头,口气倒真不小。有老娘在,谁敢动姓贺的一根头发我就杀他全家!”
云秋梦转身看去,一个女子正端着一碗酒站在她对面。
那女子一身短打,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在脑后,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闪现着凶光。
这女子正是方璞。
方璞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酒“啪”的一声将酒碗扔到地上摔成两半。
这时翟易心正满面春风的向这边走来,见到方璞愣是吓得止住了脚步:“……方、方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方璞转过头看见翟易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又一步步走向云秋梦指着她问道:“小丫头片子,你什么人?谁让你来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