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师父颇为关心的报纸。”
“而这一次,在应天府翘首以盼期待着第三期报纸发售的时候,朝廷先宣布了这则圣旨,随后才开始发售报纸。”
悟德和尚知道。
这所谓的报纸虽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甚至其中有些内容可堪称得上是玩乐、粗俗,但自家师父却对此物格外关注。
所以也就先拿出了报纸。
随后又继续道:“至于其他的,则是百姓对新帝的怨声载道,噢对了,说起此事,新帝又做出了些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便是那煤运司的事情。”
“算时间,这消息想必也已经传到师父手中了,再加上之前种种,应天府百姓现在对新帝不满之声越来越重了。”
朱棣面上也露出一抹不屑地嗤笑,道:“前些日子刚听说了此事,说是本王那个侄儿派了大批人手去挖煤矿,还要将这些煤块送到大明皇朝各省、府去。”
对于这种消息,他还是喜闻乐见的——新帝越任性、越乱搞事情,民怨便积累得越深厚,对他来说就越有利。
不过朱棣也有些奇怪:“新帝这么闹,淮西勋贵背后那人便没有什么动作?”
道衍和尚淡淡一笑,道:
“皇帝是什么?”
“坐在天下至高之位,握着最大的权柄,纵然这权柄实际上并不在他的手上,可是容忍他任性,暂且还是足够的。”
“淮西勋贵背后那个人隐匿在暗处,或许也有心想要阻止,但他在明面上得通过淮西勋贵来阻止。”
“淮西勋贵的确势大,但经过洪武陛下这些年来的提拔权衡,朝中文臣势力已然可观,再者朝中还是有不少真正忠于皇家的武将,因此,新帝是傀儡却又不能完全是傀儡,淮西勋贵的势大依旧需要依托于这位新帝。”
“可以说,淮西勋贵和新帝是站在一根绳上的,所以淮西勋贵一不能绝对控制新帝,二不能和新帝离了心。”
“倒是也不好劝。”
闻言,朱棣面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是这个道理,对了,那道圣旨是什么内容?”
他突然想起此事,看向了悟德和尚手中那份拓写的圣旨:“据说这个报纸在应天府就十分让人关注,这道圣旨故意卡着时间颁布,想必是什么对他们来说极重要的事情。”
悟德和尚立刻将手中圣旨的拓本递给朱棣。
朱棣和道衍二人一起阅览其中的内容,却是一脸懵逼和不解:“本王这侄儿年纪轻轻地就捣鼓炼丹之事……?”
就连道衍和尚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而后才不是很确定地猜测道:“莫非是他自小不受重视,如今一朝得了势,坐在了天下至高之位上,便有了要永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想法?”
炼丹这种耗费国力和钱财的事情。
肯定不会是淮西勋贵背后那个人愿意看到的,根据一贯的个性,只能是当今这位新帝又开始搞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