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一直记得那天,天色已近申时,一顿饭下来,三人的脸上都带着微醺的红晕,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大伙面面相觑,似乎都喝了不少,仿佛都醉了,但彼此的言行举止却一点醉意都没有。
随着天边云层的翻滚,原本碧空如洗的蓝天逐渐被乌云所吞噬,预示着即将有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
清风带着秋日的凉意,拂过树梢,片片落叶随风飘舞。彼时的四周全是风吹过植被的细碎声,好似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让人感到困意的同时,也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流星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放下酒杯,目光掠过落地窗。此刻,屋外阴沉沉的,有种冬日来临的氛围。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雨前气息,风中有隐约的湿润泥土与花草的芬芳。
餐桌上,沉默持续了片刻。直到流星收回视线,转而凝视着牛郎,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诶,向羽哥哥,能跟我们说一下你们的综合格斗赛事吗?”这句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牛郎被问及此事,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先是一脸微醺地看了看流星,又转过脸颊去看了一眼彗星,随即像抿茶一样地小抿了一口啤酒,就像品味着上好的茶水似的,然后缓缓放下酒杯,开始讲起前几天的综合格斗赛事。
“那个重炮手舞龙,你们知道吗?”牛郎的话语中似乎带着几分敬畏。
流星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戏谑的笑容,随即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哦,这个我知道!重炮手舞龙,听说,挨了他一拳,四百斤以下的猪,必死无疑!”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夸张和调侃,顿时引得彗星和牛郎笑得前仰后合的,俩人不约而同地笑道:“哈哈,他把牛吹死还差不多!”
笑声渐歇,牛郎稍微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虽然重炮手舞龙的拳术一般般,但他的锁技却不容小觑。他有种叫‘鳄鱼式的死亡翻滚腿锁’的成名绝技,非常的厉害,很多声名远扬的搏击高手就是败在了他的这招上。”
“既然他的拳法一般般,那为什么他的名头里会带着‘重炮手’三个字?听名字,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出拳的速度快如闪电,力量犹如炮弹般开山碎石。因此,人称——重炮手舞龙呢。”流星用戏谑的语气吐槽道。
牛郎轻笑一声,解释道:“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重炮手舞龙已经是十分强悍了。毕竟他本来就身强体壮,又会一点拳脚功夫,而且还是属于大骨架的那类壮汉。但在真正的拳术搏击高手面前,重炮手舞龙除了超一流的锁技,他的拳脚功夫根本上不了台面;也就是说,一般的拳术高手只要速战速决,扬长避短,避开他的死亡翻滚腿锁,他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我记得舞龙当时好像是你的对手吧?”流星追问道。
“是啊。”牛郎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我当时因为过于轻敌,结果中了他的死亡翻滚腿锁,手臂都被整脱臼了。当时我感觉整条手臂都快失去知觉了,那感觉,就像被真的鳄鱼绞过一样。不过好在他的拳击术一般般,不然那次就危险了……”
那晚的搏击大赛在牛郎声情并茂的讲述下,听得流星二人不由沉寂其中。
虽然流星对格斗赛事并不是特别了解,但也被牛郎的叙述深深吸引,听得津津有味的。而彗星却能与牛郎进行深入探讨,关于一些综合格斗赛事的攻防策略和训练方法,甚至说出一些只有业内人士才能听得懂的专业知识。
如:断头锁、十字固、木村锁、德式背摔等,他们说的话,流星是一点也插不上,感觉自己都快成电灯泡了。
在与彗星交谈的过程中,牛郎渐渐地发现,眼前的这名女人远非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是因为彗星总能提出一些就连牛郎平时都很少注意到的事项,无论是擂台上的突发状况,还是一些棘手的防御问题,她都能一语中的,发表出与牛郎不谋而合的见解。甚至当牛郎谈及他们的日常训练时,彗星也能敏锐地指出其中可能存在的许多问题,还询问牛郎,是不是因为某些特殊训练,经常会感到某些地方隐隐作痛,结果都被她一一说中了。
流星见二人聊得挺情投意合的,便趁机跟牛郎说:“诶,向羽哥哥。要不,我看你还是跟彗星得了。”
当时美女会错了意,以为说的是,让牛郎跟她交往,一起共度余生,那是又喜又害臊的,脸颊上残存的酒红尚未完全消散,又猛地添上了一抹更深的绯红。
她只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缓缓地举起酒杯,轻啜一口,借此来平复内心的紧张与慌乱。
紧接着,流星又继续补充:“你要是跟彗星,我觉得你们的成就远不止如此。到时候别说什么综合格斗了,咱们直接去打‘登山之战’、‘登峰之战’,甚至‘世界武神争霸赛’估计都不在话下。”
说着,流星又情不自禁地讲起了,白素贞一千八百年的修为,却不能与仅三年出师的孙悟空有一战之力的话题。
她当时不仅给牛郎画了大饼,也向彗星发起了各种糖衣炮弹。但牛郎并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默默扭头看向彗星。四目相对间,彗星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笑了笑,俩人就此达成共识,默许了流星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