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军此时士气高昂,仿若燃烧的烈焰,那斗志简直能冲破云霄。实际上,在过去数月间,他们已经接连遭受重创,那损失就像一道道深深的伤口,不断侵蚀着他们的防线。照这样的败退速度,他们极有可能被彻底逐出法国。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们的士气却依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高涨。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们皆是英军之中的精英,骨子里流淌着骄傲的血液,怎会甘心败于这样的敌人之手?在他们看来,这是对他们尊严的践踏。
近一年来,贞德的事迹如狂风般在他们中间肆虐。一想到让他们堂堂英军陷入如此狼狈之境的,竟然是一个女子,这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就仿佛是对上帝旨意的公然忤逆,深深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
当然,英军并不知晓,他们那看似高昂的士气背后,真正的缘由其实并非源于自身的意志,而是另有玄机。
在城堡那高耸的城墙上,两位男子宛如两尊威严的战神,并肩而立。他们身着银色铠甲,那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肩甲上绘制的英国国旗,如同两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彰显着他们的身份。两人神色冷峻,先是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城墙上那些怒吼咆哮的士兵,而后将目光投向远方,朝着那由一位黑发如瀑的女子和她的骑士们率领的、正逐渐逼近的法国军队,投去了冷酷至极的冷笑,那笑容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怎么样,雷蒙德(Reimond)?她是不是如你想象中那般美丽动人呢?”其中一名男子原本如石刻般僵硬的面容,突然绽放出一个戏谑的笑容,那笑容在冷峻的脸庞上显得有些突兀。他一边说着,一边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远处的贞德,那眼神就好像贞德正站在他的面前,他可以将她的每一处细节都尽收眼底。可实际上,贞德距离他们足有一公里之遥。若不是因为双方军队规模庞大,以及他们所处的地势较高,在这个距离上,就连分辨出贞德的性别都绝非易事,更别说看清她的美貌了。
“你就这么钟情于这种残花败柳?”
“你凭什么说她是残花败柳?!”那名男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反驳道。
“哼,主教虽说是我们的救星,但他可不是什么圣人。要是他真的轻易放那女人走了,那他还不如自行了断,省得丢人现眼。”
那名男子闻言,微微一怔,似乎觉得这话颇有几分道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跟你争论这些。”那男子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搞得好像我要娶她当老婆似的。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几个月后就要命丧黄泉的人呢?我不过是想找点乐子罢了。”
雷蒙德只是淡淡地瞥了那男子一眼,并未回应他的话。直到贞德率领的军队向前推进超过一公里之后,他才再次打破沉默。
“尼格尔(Nigelle),风向有些不对劲。”雷蒙德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人心头。
听到这话,尼格尔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之所以不喜欢和雷蒙德争论,并非是因为雷蒙德无趣,而是因为雷蒙德的能力。他的能力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在赋予他敏锐洞察力的同时,也让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对待任何事情都很难轻松起来,这使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总是有些压抑。
“可能会有变数。”雷蒙德继续说道,他的目光如同鹰眼般锐利,紧紧盯着远方的战场,“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尼格尔那玩世不恭的神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宛如一座冰山,散发着阵阵寒意。
“弓箭手!”尼格尔猛地大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整个战场上轰然回响,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他迅速从背上取下长弓,那长弓足有近三米高,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他将长弓那狮子造型的一端在脚下的石头上狠狠一跺,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他高呼:“瞄准!”
尼格尔自己却并未拉弓瞄准,只见他左手稳稳地握住那把巨大的长弓,长弓散发着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若隐若现。
法国军队依然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前冲锋,马蹄声震耳欲聋,仿若雷鸣阵阵,那气势仿佛要将天空震塌,大地都在这轰鸣声中微微颤抖。
“建立防线!准备好大炮!盾兵上前!”贞德那清脆而又坚定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如同一束希望之光,穿透了弥漫的硝烟,在士兵们的耳边回响。
“放箭!”当法国军队踏入五百米范围之时,尼格尔那冷酷的声音如死神的召唤,紧随贞德的命令之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