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秦越叫他。
“怎么了。”许一回头。
秦越嘴上没讲什么,手却很诚实地把许一拉进了自己能顾上的范围之内:“酒吧里人多,待会别冲散了。”
许一边走边笑:“什么啊,哪有那么夸张。
一进去酒吧入口的幽暗长廊,迷幻的电子音夹杂着人群的欢呼声音就倾泻了出来。
借着幽暗的灯光,许一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酒吧的入场券,上面赫然写着&ot;野兽夜宴&ot;,他贴着秦越耳边问:“这是什么意思。”音乐声音很吵,许一只能贴着秦越耳边讲话。
秦越指了指台上,环形的吧台上酒保在忙活着做酒,而吧台上立着的四个钢管,有四个外国女郎,他们戴着兔子耳朵,丁字裤后面也缀着个短的兔子尾巴,面上带着调笑,跳着热辣的钢舞。围在吧台边上的人看的起劲儿,不时欢呼,有胆子大的人在舞女附身的瞬间,拉着她的脖子接吻,然后把钱塞进了她的内裤里。
进来的顾客都被酒吧服务生发了各种各样的发箍,许一得到了一个猫耳发箍,秦越则是一个红色的小恶魔。他俩都没带,拿在手里,倒是四周的人好像提早就知道这个主题似的,把自己打扮成各式各样的动物,不,应该说是券上说的“野兽”。
比如有一个大兄弟穿了一个尖叫鸡的外套,端着酒到处贴着别人的耳朵说:“我是一只|鸡。”还有妹子穿的好短,是一个猫的样子,手上拿着皮鞭,轻轻地抽打酒吧里的人,高傲的如同四处巡视的伯爵夫人。
许一睁大了眼睛,对着秦越说:“现在的年轻人,玩的可真大。”
秦越不置可否地点头,别看这俩人面上一副镇定样子,可实际上就是两个小学鸡,秦越几乎不怎么出入这种场所,一个是因为不喜欢,如果实在要来,也是因为应酬,基本在卡座上喝两口酒做做样子就好,根本不用融到里面去。
许一更菜,他哪有钱来玩这个啊,他就是觉得秦越不开心,自己也没来过着,所以就想一起过来看一看。结果两个小学鸡到了里面反倒是不自在,许一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
十二点一过,舞池里面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舞女下了台,dj开始在打碟,酒吧的灯光变得更加迷幻,酒吧四处飞舞着金色的反着光的纸片。
秦越难得见到许一紧张,明明是许一老司机一样说带他来酒吧喝酒,可现在酒也没买,卡座也没定,就在吧台这罚站看别人了。
他觉得好笑,就招手服务生过来:“你们这还有没有卡座了?”
“先生,卡座还剩一个。”那服务生带着兔耳朵,扫了他们两个人:“不过,那个卡座太大了,就先生两个人恐怕有点……”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秦越说:“就那个吧。”
服务生年纪可能不大,开心的表情都藏不住。也难怪他藏不住,那个卡位置极佳,能容纳十几个人,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订,一个是因为大,更重要的是太贵了,眼前这两个人是生面孔,也没提前预订,一下子就把酒吧最贵的卡要了,回头算上酒水,他这个小服务生个肯定是能拿不少提成,这个月的业绩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他殷切地带着许一和秦越往那个卡走,秦越手都拽着许一那么明显,四周还有人不长眼的趁机掐吧许一脸呢。
秦越心里有点堵,点酒水的时候就随便要,到最后点了满桌子,果盘也要了一堆,一看就吃不完也喝不完。
要不说有钱就比较好呢,秦越和许一俩男的坐了那么大的卡,桌面上都是酒,俩人长得又好看,不一会旁边就有人过来搭话。
许一没见过这阵仗,有姑娘男孩跟他说话他就应声,有男孩问他:“哥,我能不能坐在这?”许一就点头,他们都不太敢问秦越,秦越虽然长得好,但是看着就不敢跟他说话。
他眼睁睁地看着许一点头,然后卡座上的人就坐满了,秦越心说许一开心就好,就当花钱买许一开心。
许一也确实玩的好开心,他长得白净,偶然又一惊一乍,如果没有遭遇从前的种种,也确实就是眼前这副样子,对什么都觉得稀奇,张扬而没有局促。
他们一群人在玩摇骰子,输了的人就喝酒,秦越比较聪明,没怎么输过。许一心情好,瞎他|妈的玩,输好多,然后就喝好多酒,喝多了,话也就多了,气氛也就热闹了起来。
他带着酒气凑到了秦越的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秦越,你发现没有,现在的学生长的真的是一副欠早恋的样子。”随后神色迷离地看着他斜对面,也喝的不少的一个男生:“你看那个长得可真好看。”
秦越可能也不清醒,鬼使神差地问:“你觉得我和他谁好看?”
许一酒喝多的多,咬了一下秦越的耳朵,黏黏乎乎地回答:“你,你好看。”
秦越浑身一颤。
卡座里头的人好像都蛮喜欢许一,没什么架子,问什么就说什么,笑的还好看,爽利的要命,许一夸的那个男孩喝了酒胆大了不少,越过自己的同伴,一屁股坐到了许一身边:“哥,咱们下去跳舞呗。”
“好。”他又说:“但是你得教我我不会。”
秦越那会出去接了个电话,不知道许一跟人家出去跳舞了,等回头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那群小年轻性格开朗的跟秦越说:“许一跟阿耀去舞池里跳舞了,一会就回来了。”说罢跟秦越碰了杯,让他继续开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