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除了每天早上张森和张素馨都要在饭后各自喝上一大碗池渊特地为他二人熬制的汤药外。临近睡觉,池渊还要到张森的房间为他舒散筋骨。于是,以治病之名,张森和张素馨分房了。。。。。。
有时候,张森会想,除了药有点苦,按摩有点痛。其它倒还真是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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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八月己丑正午,张森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手里拿着《万历续道藏》,眼睛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桂花。看着桂花被微风轻轻刮的颤抖。有些会心的笑了起来。这风这么疼惜桂花,莫非有什么‘奸’情?。。。。。。
正在想着这些深奥的问题,张素馨忽的闯了进来,一边发出咯咯的轻笑,一边双手高高举着《论衡道虚篇》绕着桌子开始跑,正要翻开看看。池道宽一阵风似的跑进屋子,绕着桌子开始追张素馨。还着急的大喝:“丫头,这书你不能看!小心看了走火入魔!”张素馨也没被吓着,把书合起来,双手抱在怀里。脚下不停,鄙夷的道:“你别乱说!池伯伯从没说过看书会看的人走火入魔的!这几天你除了吃饭睡觉,这本书从不离手!这里面肯定有你的秘密!”。。。。。。张森听着两人的话。。。。。。。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红的池道宽。读书能走火入魔!?我书读得少,你别骗我!
池道宽一边和张素馨吵着闹着,一边疯狂给张森打着眼色。看着池道宽着急的样子,张森有些惊异的站起身,什么情况!?向张素馨打了个眼色,把书拿到手里。趁着张素馨拦着池道宽。。。。。。立马翻开书!
这一瞬间,时间忽然慢了下来!池道宽双眼缓缓正大,双手向着张森方向虚抓,张嘴想要做“不”的口型。
张素馨转头看着张森,脸上的笑意正在慢慢扩散。。。。。。
张森脸色有些红润,鼻尖有鲜血缓缓流出。。。。。。
“啪”张森双手猛地一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惊疑。然后张森神色一正,把书夹在腋下,双手抱拳,对着池道宽不无敬佩的道:“道兄好生厉害,这等天书之下,道兄居然面不改色。还敢肆意阅读!不怕被那‘歹人’坏了好事!?还有。。。。。。这等书籍,怎的能让丫头,到了手?”
池道宽见事迹败漏,有些黯然的叹了一口气:“家父甚是严厉。怎会让我这等年纪,翻阅这等高深的道术书籍?却也不瞒道友,这书。。。。。。是我犯了些忌讳才弄到手的。。。。。。至于丫头。。。。。。说来惭愧,家贼难防啊!”
这边两人正在文绉绉的说着令人牙疼的话,张素馨却不干了,摇着张森的手:“哥哥,里面是什么!?难道真有书,能让人光是读都走火入魔的?不行,我得去问问池伯伯!”说着,正准备往池渊书房走去。
张森看着池道宽的眼色,上前拉住张素馨,一本正经的道:“这本书的事,一定不要给池伯伯提起。。。。。。池伯伯如果知道你道宽哥看这种道术书籍,一定会打死他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恩!一定会!打死!”
张素馨看了看张森,又看了看对着她作揖的池道宽,嘴巴一扁:“不好玩。。。。。。”一蹦一跳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看着张素馨远去,张森脸色一变,探头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立马把房门关上。斜眼看了一眼脸上有些汗渍的池道宽。也不说话,把书往桌子上一抛,径直坐在凳子上喝着自己泡的桂花茶。。。。。。
好一会儿,池道宽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在张森对面坐下,喝了一口张森给他倒上的茶。有些不确定的道:“哥们儿,不会出卖我吧。。。。。。”
张森挑了挑眼:“哥们儿?”
池道宽一副吃瘪的样子,喊了一声:“哥!”
“恩!”张森答应一声,做孺子可教的表情。“这事。。。。。。”看一眼池道宽眼巴巴的神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池道宽正要答谢。“不过。。。。。。”听着张森的声音,池道宽眉头一皱。心说,你丫该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这本书,要在我这呆上三天。。。。。。”
池道宽松了一口气。故作豪爽的道:“哈哈哈。。。。。。应有之意。。。。。。应有之意。。。。。。想不到。。。。。。”池道宽又笑了两声“张兄也是性情中人啊!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张森低头喝茶不语。
又说了一会儿,池道宽起身告辞。张森送到门前,看人确实走远了。。。。。。走回房间。坐在临窗的凳子上。不慌不忙的翻阅名为《论衡道虚篇》的道书。却见道书之上,居然文字甚少。再细观。。。。。。居然是。。。。。。‘春’宫图!?
张森目不转睛盯着。。。。。。“道书”,一边吧唧着嘴,不是往嘴里送上一口凉水。喃喃道:“怎么古代的和现代的,差距就这么大呢。。。。。。这画风。。。。。。这姿态。。。。。。渍渍”千言万语,都浓缩成了一声“吾道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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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上午,张森觉得过得好快。看着天色渐暗。张森拿着书,毫不心虚的随手扔在桌子上。往厅房吃饭去了。。。。。。
吃完饭,张森趴在床上,头枕着双臂,没话找话:“池伯伯,一会儿能不能按得轻点儿。”
池渊理都没理他,瞄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论衡道虚篇》,也没放在心上。:“虽说你和素馨认字快了些,也是有些读书天赋。可看《论衡道虚篇》,确是有点急功近利了。”把凳子搬到床前,坐在上面,灵力覆盖双手,开始给张森舒散筋骨。
“哦,书是道宽拿来的,我还没看。。。。。。明天给送回去。。。。。。”
池渊一边给张森推拿,一边娓娓道来:“这些日子,我翻了些道籍,在‘五禽戏’上稍微做了些改动。效果没那般厉害了,反噬自然弱了许多。明天开始,你们开始试着练习,若身体有些不对,立马停下!”
停了一会儿,池渊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继续给张森推拿。有些感叹的道:“只是你那神魂上。。。。。。有些麻烦。医治例子,自然也是有的。可用在你身上,终究有些不妥。。。。。。”感受到张森背部的肌肉有些僵硬,池渊轻轻拍了拍。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三魂七魄,唯命魂常在。而命魂又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所以,。。。。。。只要你的命魂足够强大,你的神识就不会有问题。”
“那。。。。。。怎么让命魂强大?”
池渊的手一顿,继续推拿。:“明天,我到山里给你采些药草。定时服用,保你神魂无碍。只是,这终究只是治标之策,若要治本,还要落到修行上。”
池渊深吸一口气,苦笑两声:“本不想让你过早接触修行,现在。。。。。。却也是不行的了。”
“不过,你这神魂上的毛病也注定你不可能练那些冲锋陷阵的道术了。”
“如此这般,以后的路,终究靠你自己走。现如今多读些书,借着这些日子,多想想吧。。。。。。”
池渊收回附在手上的灵力。擦了擦额头上的些许汗水。起身往屋外走去。。。。。。
“池叔!。。。。。。还是觉得叫伯伯显得老了。。。。。。”张森忽然转头,看着池渊猛地停顿的背影。轻轻地说:“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