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玉:“……”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傅风澜:“演戏就是这样,非常消耗体能和情绪,它是非常损耗羞耻心的一种工作。你的恐惧,你的软肋,你的脆弱的一面,都会在戏中暴露无遗。拉回现实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割裂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荆玉小声道:“可是你就能收放自如。”
“我都演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他给他倒了杯牛奶,示意他喝下去,“你还小,慢慢来,今天这样已经不错了,起码入戏很快。”
荆玉喝了半杯,感觉力气好像回来了点。
他是好强的,立刻道:“我可以了,我们继续吧。”
傅风澜却道:“换个场景吧,刚才的情节可以算是戏剧小高潮了,这回换个轻松点的。”
他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道:“俊生怎么老往你房里跑?”
声音又变成了老人的沙哑嗓音。
荆玉不知道这是什么角色,便道:“你问我,不如问他。”
傅风澜冷笑道:
“我的儿子,我能不知道?我偏不问他,就问你。
你自己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第7章吻
傅风澜阴鹜地盯着他,身形伛偻,右手微微颤抖,扣在桌面上,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妒意和怒火。
那目光是灼热的,贪婪的。
急切地想把年轻的情人据为己有,吞吃入腹。
即便是儿子也不行。
谁也不能抢走他。
荆玉被他这样盯着,脸庞莫名热起来。
他避开傅风澜咄咄逼人的目光,道:“……您想多了,没有的事。”
“你真把我当成头昏眼花的老头子了,嗯?”
傅风澜突兀地一拽他的手腕。
荆玉一头撞进他怀里,被顺势揽入怀中。
怀抱宽大。
厚实,温热。
双臂被紧紧抓住了。
仿佛一只被秃鹫叼住后颈的小雏鸡,动弹不得。
被迫抬起下巴。
看着那神情阴沉的“老人”。
傅风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说实话,我就亲自去问俊生。敢动我房里的人,是觉得我会念及父子旧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荆玉脸色微微僵住。
“我有五个儿子,他是庶出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出身也低贱,母亲原先不过是浣衣房的小丫头,”傅风澜讥笑道,“只要我高兴,可以随时把他打回仆籍,继续当奴才。”
“不要!”
荆玉惶急地恳求他。
傅风澜漠然道:“你拿什么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