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马上就碰到的时候,张东桥慢慢睁开眼,抬起垂在身侧的左手,插到万林生头发里,转着手指,把一撮长一点儿地缠到自己食指上。
&esp;&esp;右手伸到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esp;&esp;里面是一对款式相同的戒指,大小有细微差别。
&esp;&esp;“我没那么浪漫,想不出特别的礼物,我想买这个很久了。”张东桥声音缓缓飘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很早之前就想用这个把你给套住,困在我身边,逃不出,跑不掉。”
&esp;&esp;张东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丝绒袋子,拉过万林生的手,把一根细银链倒在他手掌。
&esp;&esp;“用这个绑牢你。”他比划着链子的长度,“你最多只能离我这么远。”
&esp;&esp;张东桥把戒指穿在链子上,给万林生戴好,然后拉开衣服领子放进去。
&esp;&esp;戒指贴在胸口,透着凉,不过一小会儿就被焐热,变成了和身体一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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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路上不太好开,还碰到一起交通事故,比平时多花了不少时间才到家。
&esp;&esp;万林生停好车,透过围墙上的栅栏看见窗帘没拉,林玉娟和万卫东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esp;&esp;他自己拿钥匙开了两道门的锁之后,站在门边扶着鞋柜换鞋,看看一言不发的两个人,笑着问:“怎么了这是?特意叫我回来看电视?”
&esp;&esp;“我问你。”林玉娟脸色不好,尽力控制的平静里带着怒气,“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给我们个准话!”
&esp;&esp;“结婚?”戒指贴在胸口,万林生下意识用手隔着衣服摩挲了一下:“这哪能说定就定?”
&esp;&esp;啪一声,林玉娟把手拍在了茶几上,万林生一激灵,强装出点儿笑意:“妈,你这是干吗呀?”
&esp;&esp;“你不是说早就有目标了吗?”林玉娟的手微微发抖,“多长时间了?到底多长时间了!为什么不带家里来让我们见见!”
&esp;&esp;万林生从换完鞋就一直站在门口,踟蹰着一直没敢往里走,他几乎没见过林玉娟这样,肯定有什么事儿发生。
&esp;&esp;他努力回忆着他和张东桥在他们面前相处的细节,亲密但不过分,若是当时就确定也不会非等到现在才爆发。
&esp;&esp;万林生挪到侧面的沙发上坐下:“爸妈,这个人,他跟你们理想中的不一样,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esp;&esp;“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每一个人都是这么生活的。”林玉娟盯着他,“你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就要按这个规则来,你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的认同,婚是一定要结的,这没得商量!”
&esp;&esp;“结婚这件事,我没办法承诺。”万林生搓搓手指,“这辈子我应该……”
&esp;&esp;“住嘴!”万卫东突然吼了一句,随后把手边的手机扔到万林生面前,“不结婚你想干什么!想一直跟男人鬼混下去吗!”
&esp;&esp;万林生猛地坐直身体,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手机。
&esp;&esp;屏幕上,昏暗的巷子里,两个身高差不多的人拥吻在一起,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个子稍微高一点儿的人肩头上露出来的半个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