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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洛克神父，他说得我不明白，什么他不是我，那你是谁?莫非你是红衣教会的卧底?&rdo;

&ldo;天使，请宽恕他的鲁莽。对不起，他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这点我可以性命担保。&rdo;洛克在胸前划起十字，显得极其严肃。

&ldo;什么?他是天使，我不信，除非他能证明给我看，只要他把翅膀显出来给我看，我就相信你说的话。&rdo;舰长讥笑道。

&ldo;不能，你见到的我只是类似灵魂的生命状态，你看不见、摸不着，却可以感觉得到，只要你静下心来，就能感觉到天使的存在，就好比你能感觉到上帝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一样。&rdo;天使说道，不论舰长多么不客气，他的语气依旧平和得同他这个神秘莫测的眼神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ldo;你说话的口气很狂妄，先生，你怎么可以拿伟大的上帝来比喻你的灵魂。&rdo;舰长生气地说道。

&ldo;上帝在你们心中固然伟大，但不能就此鄙视微不足道的生命。&rdo;天使蔑视一切礼法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同他柔弱的言语大相径庭。

洛克见他们争执得没完没了，奉劝道：&ldo;好了，两位别说了，干正事要紧。我们大家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消灭魔鬼撒旦，所以我们不该彼此争论，伤了和气。&rdo;

&ldo;你说得不错，我来此无非是要阻止普路同的恶行，带他回去接受神圣的审判。&rdo;天使见舰长放下架子，坦然说道。

&ldo;既然你我有共同的目标，先前有所得罪，敬请见谅!&rdo;舰长收起不满的情绪，勉强露出笑颜。

&ldo;不说了，来!听听我的详细计划如此大家明白了吗?&rdo;洛克说出一系列方案，供他们参考。

&ldo;好!就这么办，大家开始行动!&rdo;舰长下令，水手各就各位。一切交待完毕后，天使同洛克走出了驾驶室。

第十三章暴动（一）

威斯敏斯特，这个建在伊希斯河上僻静的修行之处，从塔顶向下望去，呈拉丁十字形平面的哥特式建筑，一个历代国王的加冕之所，到处弥漫着猜疑、惶恐和不安。那种让人感到窒息的氛围充斥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从幽静的花园到庄严的墓地，从静谧肃穆的礼拜堂到高不可攀的钟楼，从简陋的教士寝室到雄伟的教皇宫殿。

不论神父、教士、侍卫或者前来作祷告的信徒，个个人心惶惶，他们害怕失去什么，知情的闭口不谈，不知情的相互猜忌，是什么使他们哭丧着脸，却又不敢显露出来?是什么使他们相互察言观色，却又各自深藏不露?他们担心自己会像教皇一样突然暴毙，他们怀疑起身边的人，如同撒旦出卖上帝一样何时会出卖自己。

然而，让所有信徒感到惶惶不可终日的罪魁祸首却是一个不信仰上帝的人‐‐斯坦基，他是整件事情的起因。教皇的暴毙，长老的失踪同这个前来拜访主教的考古学者一定有着莫大的干系。仔细想想，一个和教会不相关的人、一个不被教父认可的无神论者居然控制、操纵着教会的上上下下，就像使唤他家中的佣人一般。而反对他的人不是神秘失踪，便是抱病在身，要么就是乖乖诚服在他的脚下，要么就是像教皇一样无故猝死。

凡是在教堂处理教务的，不论职位大小的神职人员无不提心吊胆。他们对教会内部近来所发生的巨变只字不提，即便是熟人问起，也至多含糊其辞。然而经常往来于此的信徒似乎也学会了谨慎，为原本就寂静的教堂更添上了一层诡秘的氛围。这或许是英国人特有的习性，具备绅士分度的他们不主动与人攀谈，不轻易表露感情，更不会没事找事，他们认为相安无事才是最好的，比起那些因说漏嘴或说错话而招致杀生之祸的决舌之人来说，这样更妥贴，更绅士。

尽管教会方面竭尽所能对外界封锁教皇突然暴毙的消息，但风声还是不经意地走漏了出去，或许从别有用心的人的嘴里传到了另一个居心不良的人的耳里，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私底下传遍了整个红衣教会。

本来幕后操纵者‐‐斯坦基先生意欲瞒得天衣无缝，哪怕是不幸被人揭穿了，那也要拖得更长久一些，至少要在他完成主人交托的任务之后，再传出教皇的死讯。殊不知风声一经走漏，便再也无法回头，要想收拾残局，也不是不可能。可惜沃尔德却不这么想，他要找出是谁泄露了本该隐匿得更久的秘密，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在他背后放出风声，难道他们不怕上绞刑架，不怕魔鬼夺走灵魂?

往往居心叵测，或是出于对权力欲执着追求的人才会出卖沃尔德主教，就像他愿意出卖灵魂给撒旦一样，借此以满足自我日益膨胀的野心。然而这种心存邪念的人士太多了，多得连诡诈的沃尔德主教也防不胜防，更无从查起。

第十三章暴动（二）

彼刻，斯坦基站在钟楼的顶端，望着塔下蜂拥而至的人群，前来悼念教皇的圣徒来自世界各地，其中不乏有虔诚的教士，文静的修女。不过在他们沮丧的表情下，隐含着一股愤愤不平。他们无法确信一向身体安康的教父居然在一夜之间暴毙。于是，各种猜测乘风而起，有些是针对主教大人的，有些是针对教会的，有些是不尽人意的诽谤，有些是耸人听闻的恶言。

一些圣徒围着呈放教父遗体的木制灵柩，失声痛哭。有的匍匐在地，祈求上帝的宽恕;有的扑倒在木棺底下嚎啕大哭;有的冲过侍卫拦阻，双手紧紧扒住棺盖;其中一个还做出打开棺盖的鲁莽举动，幸亏近身侍卫发现，强行拽开。如此他们坚守了好一阵，直到代表沃尔德主教的一个年迈驼背的老头出现，骚动的人群方稍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