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见萧凉宸一脸乌黑的出了云悦轩直奔明晴院,大惑不解,方定下的心不觉又提了起来,迟疑的跟上去,试探唤了一声:“王爷——”
他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微启唇,一句话未说,直接抱起她进了房,在她的惊呼声中,迅速准确的堵上她的朱唇。
她的脸颊红透,紧握了下拳,缓缓松开,纤手略显羞赧的搭在他的胸前,也不挣扎反抗,也不迎合曲承,在汹涌的热吻中,秀目紧紧闭合,呻吟声低低而起。
身子滞了一下,片刻狂虐而起,积存体内的激情悉数在她身上释放。
林婉朦胧着双眸,身边遽然失去的温热让她不知是喜是悲,他的身上,带着强烈的气息,是她很熟悉的气息,是那样妖娆的气息,独一人所有,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起身穿戴好,既是这般的为难,又为何如此的折磨?
烟雨坊一侧的庭院,幽雅宜人,殷潇庭行至楼上房间,只见竹帘低垂、窗纱微掩,室内摆设精致,他坐在圆木桌前,扫了一眼纱幔后俯身躺着的姜澈,略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一直没离开京都!”
他嘴角一扯,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良久,殷潇庭听见极轻的叹气声,正欲说话,无影敲门领着兰心进来。
兰心福福身:“二公子!”
殷潇庭点点头:“是灼颜让你来的么?”
兰心咽咽口水并不作答,默默取出怀里的小瓷瓶,小心翼翼推放到桌上:“二公子,这是金创膏,疗伤良药!”
姜澈苦笑:“兰心,告诉我,她说什么了?”
她摇摇头:“没说什么!”
他动了动身子,牵动伤口,吃痛的倒吸口气:“别骗我好么?”
殷潇庭瞧了瞧兰心的脸色,心知必不是好话,捂嘴干咳一声:“你先好好休养休养,其他事以后再说。”
姜澈费劲的欲起身,艰难说道:“别瞒我好吗?”
兰心绞着小手,瞄了一眼殷潇庭,低垂着头,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殷灼颜的话。
是的,这才像是她!姜澈缓缓闭上双眼:“死了倒真是干脆!”
“灼颜只是一时的气话,别放在心上!”殷潇庭不由出声安慰道,看了无影和兰心一眼,吩咐道:“无影、兰心,你们先回府,看着她,别让她闹事,这里有我!”
无影、兰心点点头,两人告退出了烟雨坊。
无影瞥了一眼身边的兰心,有太多的疑惑,几番想问,终没有问出口,倒是兰心自言自语的开口唠唠叨叨起来:“我说过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替香主杀了他,如今又下不了手了!”
他默默不语,静静的听着兰心絮絮叨叨,多多少少对他们之间的过往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暗叹了口气,世事谁又能预料呢?如今再见,是幸抑或是不幸?
石桌上,摆放着一只镂空纹饰青铜温酒炉,低燃着木炭,炉上耳杯温着酒,林婉取下耳杯呈到他面前,打破了沉默:“王爷,可愿意听妾身说一个故事?”
萧凉宸啜了口酒,微皱眉,轻轻点点头。
林婉轻声的谢过,柔缓的道来。
他,生于书香世家,家道中落,几年前双亲病逝,他流落街头替人写字画画赖以为生。
她,生于书香世家,他的父亲与她的父亲生前是好友。
他拒绝了她父亲的援手,他说,潇洒的活着最好,不为功名不为利禄。
她,钦佩他的为人,欣赏他的才识,羡慕他的潇洒,常与他切磋、比试才识,直至她出嫁。
半年后,一个喜庆日子的前一天,他找到她,告诉她,明日出嫁的是他心仪的女子,是他可以用性命去换的女子。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说起了一个妖娆的女子,而恰恰,她知道那个女子,因为每个月的初一那个女子都会去上香祈福,有一天,她遇上了那个女子,深深被那个女子吸引了,那是一个鲜妍的女子、艳若桃李的女子!
她几乎是流着泪听完他们之间的故事,淡雅却哀伤的故事。
他说没有她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阴雨天,她就是一切的明媚、温暖、绚烂。但他不得不离开,因为有些事他不能抵抗;他也无法带她走,因为他怕,很怕,给不了她一生的幸福。他做出了一个痛苦的抉择:独自一人远走高飞!
他跟她辞别,但他放心不下,诚恳的拜托她,替他好好照顾那个女子,因为那个女子和她的归宿是同一个地方。
她被他的情感动了,答应了他,却婉言留下他,她告诉他不能远走高飞逃避,要勇于面对这份情,若那个女子能幸福,请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