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你,补个课讲个题干啥啊,还带急眼的啊?”慕思白搂着齐霁的肩膀被齐霁甩开了,每次慕思白都来这招,气人的时候就从来都没想过急眼为何物。
“滚犊子。”齐霁气得蹦出来句东北话,还是跟沙东东这个不地道的东北人学得呢,真是觉得东北话真硬壳啊,说得特别解气。
慕思白听着带着京腔的这三个字直接笑喷了,齐霁瞪着他然后俩人就都不忍着了,哈哈笑了半天,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走,出去溜达溜达。”慕思白撞了下齐霁的肩膀,搭着人肩膀就往学校的后墙走。
自从上次的那件事之后学校的后墙几乎没人敢来了,以前跳墙的也改走正门了,他们俩往过走都的时候连一个野鸳鸯都没有,但是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墙外边怎么这么吵?
慕思白踮起脚一跳手搭在墙上,齐霁也学着他的样子没跳过去,墙外面好几个人正推搡人呢。
“你妈不是厉害么,敢打我姐姐,打不着你妈,还揍不了你个兔崽子,说你是王八蛋,说啊,嘴还挺硬?”说话的也是个半大孩子,身上还穿着校服呢,七中的,他们市里打架最凶的高中之一。
其他三个学生抽着烟站在后面,就这么一个怂货他们一个手指头就够了,一起动手好想欺负他似的。
“小三都不敢叫嚣,你姐一个小五小六替谁抱委屈呢?”陈秋风把眼睛摘了下来,从校服兜里掏出来一个眼镜盒放了进去。
“你他妈说什么?!你说我姐是啥?”金海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你妈打我姐难道不是因为你妈她俩抢个车位?”
陈秋风眯着眼看了对方一眼,“我妈那个人,从来不和我爸外面的非良家女之外的人动手。”
金海学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这三个人,“这逼说啥玩意儿?”陈秋风这一句话说得就费劲儿,场外求助,那三个人也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会儿,“是他妈只和他爸养的小狐狸精动手,是这个意思吧?”其中一个学生还确定一下答案。陈秋风叹了一口气,智商是硬伤。
“靠,金玲玲这个王八蛋,敢把老子当抢使,我要回家告诉我爸去,不把她腿削断了她都不长记性,还学人家当三四的,臭不要脸的。”金海学今天就是被他姐忽悠了,都没敢对她弟说实话,我被人家正房给打了,她要这么说她弟就得先给她一巴掌。金玲玲告状完就拿着陈秋风他爸给的医药费,跑路了,不过年肯定不回家。
几个人转身就走,“等会儿。”陈秋风活动了一下脖子,十个手指头的关节按得咔咔的,就是打架前活动筋骨的架势,“刚那一顿打,你当我送你的?”
金海学靠了一句,脱下外套仍在地上,“来!”他外套里面就一个薄薄的短袖,冷风一吹都直打颤。
陈秋风慢悠悠地走到金海学跟前,俩人身高相仿,金海学侧着脸就没想过还手,揍人的时候他也没手软,一码归一码,打人家多少下就得受多少下呗。陈秋风伸出手,离金海学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了,他趋起手指头,对着嘴哈了一口气,一个脑瓜崩duang的一声弹在了金海学的脑门上。
围观的人:
慕思白怼了怼齐霁,“这他妈都行。”
齐霁也是那天见过陈秋风的,还当就是个只知道学习的乖乖宝呢,看来也不尽然啊。
“你啥意思啊!埋汰谁呢,动手!”金海学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是看不起他?
“我就出来买本书,你都耽误我半天的时间了,没时间和你浪费。”陈秋风戴上眼镜,翻上墙,和墙上的俩人面对面。
“你们老师把钱给我了,我等会给你转过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别再通过惠老师给我了,别老麻烦我。”陈秋风说完就挑了下去,这动作一气呵成也是经常干的。
墙外的少年负气离开,就是没挨揍特别委屈,这是头一次被人看不起。
墙上的两人人面面相觑,“惠老师是谁?”俩人一起开口,“灭绝师太?”又是一样的猜测,慕思白的手机一笔转账,就是拿一千块钱么。
“这回咋整?”慕思白啧了好几声,“充班费吧要不,等教师节或者什么别的机会给老梁买点什么吧。”齐霁建议,这钱再给老梁他也不会要。
俩人终于从墙上跳了下来,手都趴麻了,就都不知道去哪就是瞎逛。
从摩托车店旁经过,慕思白走过去又退了回来,还真是熟人啊。
“洋洋姐?”慕斯白敲了敲玻璃门,里面一身铆钉的女人走了出来,穿着长靴,腿也超长,跟超模似的。
“小白白啊,我还当谁呢,有事?”洋洋姐盘着一条腿坐在fatboy上,把皮手套往腿上一拍,梳着一头脏辫,用睥睨的阳光瞥着慕思白。
“这店你开的吧,你这地址选的就不好,在学校边上,这还是个重点高中谁买啊?你这跟在4s美容店旁边那个水管子有啥区别?”慕思白绕到店里摸了摸自己喜欢的大叛逆者,手痒了,好久没飙了。
齐霁不太懂摩托车,就感觉这一店的摩托都挺重的,他跟在慕思白后面,跟逛超市怕丢的小孩似的,主要是那位洋洋姐都快趴他身上看了,几个意思呢?
“你同学还是你那啥啊?”洋洋姐嚼着口香糖,嘴角狭促,就没看走眼过。
齐霁心里一凉,他现在几乎明白了东北人口中的那啥大概都是什么意思,这姐姐眼睛里安显微镜了吧,这都能看出来,关键是怎么看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