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杰对赵金当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按理说,他们俩不仅同姓而且还有着叔侄这层关系。虽说已经出了五服,但好歹也是同一个祖宗!
然而,赵云杰心里清楚得很,赵金当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连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其他人在他眼中又能算得上老几?
因此,当听到赵金当口吐狂言,声称要欺辱自己的宝贝女儿时,赵云杰坚信这个泼皮无赖绝对能干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他清楚地记得就在前年发生过的一件事。
一天夜里,游手好闲的赵金当饿得发慌,于是就去偷了一个社员家的几个馒头充饥。
结果被那家人发现后,拿起一把铁锨狠狠地拍打在他的后背上!
可当看清楚小偷是赵金当后,那家主人便有些懊悔,连忙赔礼道歉道:
“你要是饿了跟叔叔讲一声嘛,我直接拿给你吃就是咯,何必做贼呢?”
即便如此,赵金当仍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没过几天,那位社员家中养了大半年、原本打算留到春节期间给儿子操办婚宴用的那头大肥猪莫名其妙地惨死在猪圈中。
全家人悲痛欲绝,心知肚明肯定又是赵金当下的毒手。
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就算真掌握了证据,他们也万万不敢找上门去理论,生怕惹恼了这个瘟神,给自己招来更大的祸端。
一番考虑后,赵云杰当天下午还是去了一趟公社,向罗洪奎详细报告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我说你啊,身为一名支部书记,怎么就这么惧怕和迁就那种无赖呢?”
曾经身为军人的罗洪奎,对于赵云杰表现出的软弱和怯懦甚感不满。
毕竟,一个堂堂的党支部书记,竟然会被区区一个小无赖给恐吓住,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罗书记啊,您有所不知,那家伙可不仅仅是口头威胁而已,他真的什么卑鄙龌龊、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啊!”
赵云杰带着哭腔诉说道。
听到这里,罗洪奎越发气愤难耐:“民兵队伍呢?你们大队的那些民兵都是吃白饭的吗?”
“哪敢动用民兵呀,哪不激化矛盾吗!罗书记能不能开开恩,就让他参加考试吧,他小学都没毕业,肯定考不上。考不上他也就死心了!”赵云杰乞求道。
“你说什么?”罗洪奎发怒道:“这是你这个支书应该诜的话吗?目前我们需要解决的只是知青们面临的问题,跟当地的青年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分明就是胡搅蛮缠嘛!”
“可我怕他到我家闹事,欺负我女儿。”赵云杰继续恳求道。
罗洪奎有点忍无可忍,开始讨厌起这个支部书记。心想如果在部队,自己也许早上去扇他一巴掌了。
这样的人还指望他改变村子的面貌,真是可笑。
但现在不是琢磨这个事的时候,便严厉地告诉赵云杰:“你回去告诉他,如果再这么胡闹下去,就让公安特派员把他给抓走!”
从公社出来后,赵云杰站在门口发愣,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这下完蛋了,回去该如何跟赵金当交代呢?
左思右想之后,赵云杰只得编造出一番谎言来应付了事。
“我真的已经尽力替您求情了,但公社罗书记态度异常坚决,根本就不肯松口啊!”
赵云杰对赵金当说道:“人家甚至还放狠话说,如果您胆敢继续违抗命令,他就要派公安特派员将您抓走关进大牢呢!”
听完赵云杰所言,赵金当顿时怒火中烧,心中的愤恨被瞬间点燃了起来。
其实原本对于这次考试,赵金当并没有太大兴趣。
要不是因为周巧巧用各种方式逼迫着他前去报名,并刺激他如果不敢去尝试那就是个怂包,他才不会要求赵云杰帮忙给自己报名呢!
没想到事到如今却演变成这步田地。不仅无法顺利参考,而且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这也太荒唐可笑了,实在令人气愤!
“听说向阳寨那边负责招人的是罗洪奎的女婿是吗?”
赵金当怒气冲冲地质问赵云杰,语气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没错!确实如此。这个人是个插队知青,相当厉害。仗着他岳父公社书记的身份,目空一切,飞扬跋扈。在向阳寨可谓是一手遮天,就连村支书和大队长他也不放在眼里。”
赵云杰战战兢兢,声音略有颤抖,显然有些害怕惹怒眼前这位正在气头上的人。
赵云杰之所以会如此信口胡诌、胡说八道,其根源还在于他内心深处对方明有着难以掩饰的不满情绪。
实际上,他们两人之间并无过多瓜葛或往来,但赵云杰却始终心怀芥蒂,归根结底都是嫉妒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