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光告诉大家,在村口巡逻的民兵是牛三娃和黄孝孝。
他们向罗晓光汇报说,大约半小时前,他们忽然发现一个人向村外走去。
当时他们大喊了一声“什么人”?没想到那人听到喊声后撒腿就跑。他们还吓唬说再跑就开枪了,谁知那人跑得更欢了。
两个民兵认为这个人只要不来村子闹事就行,便没有继续追赶。
“这个人往哪个方向跑了?”罗洪奎追问儿子道。
“三娃说,这个人往沙峪口方向去了!”罗晓光回答父亲道。
二嫂马寒月听完罗晓光的说明,立刻变得激动不已,她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起来:
“你们看看!我之前怎么说的?这事儿绝对是那个赵金当干出来的!
他一定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消息。要么是从他们村的支书那里听说的,要么就是从周巧巧那里打听到的。
他们肯定会告诉赵金当考试和录取工作都是由妹夫负责。于是便自然地认为他被禁止参加考试,不能来向阳寨上班,都是妹夫在故意刁难他。
所以啊,他才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妹夫身上,对妹夫痛下黑手。”
马寒月越说越是气愤难平,她一边跺脚一边继续说道:“爹,依我之见,现在应当立即派遣民兵到沙峪口把赵金当抓起来!”
还没等到罗洪奎开口回应,方明便插话道:“二嫂,您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依据啊。首先,民兵们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影而已,并没有确凿地看清那个人就是赵金当。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赵金当本人,可我们目前毫无证据在手,哪能随意抓人呢?”
方明劝说大家先回家歇息。等明天公安局的人员前来勘察现场了解情况之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也不迟。
杜志明这会总算是听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并非是向阳寨的村民想要谋害方明,而是沙峪口那个赖小子因为自身不符合考试条件便开始无理取闹,最终还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泄愤报复手段。
“我就说嘛,向阳寨的社员们绝对不会如此不讲良心道德的!我觉得马场长说得很有道理,既然现在怀疑是这个小子所为,而且人也是朝着沙峪口逃跑的,那极有可能就是他,我也觉得,应当立刻将他控制起来!”
看着方明满头缠绕着的纱布,杜志明心中充满了愤怒,他实在是想替这位有志青年报这个仇了!
“杜老您先别激动,如果真是他干的,那他肯定逃脱不掉法律的制裁。毕竟这个人已经闯进了我家,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方明冷静地分析道:“我刚才过来包扎伤口的时候就已经留意到了,我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这就说明这个人应该是通过翻墙进入院子的。为了方便后面出逃,他先是打开了大门,然后才去砸碎了那两扇窗户。”
“既是翻墙而入,那么必然会在周围留下脚印,同时石头上也理应残留着手印。”
“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养猪场的案子虽然拖了一两个月,但最后不也是破了吗,这个案子也一样,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刚才听儿子说民兵发现一个人向沙峪口方向跑了,又听二嫂说要先抓人,罗洪奎差点让罗晓光带着民兵先把赵金当抓起来再说。
听了方明的一番话,他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确实如此,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那么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毕竟一旦误抓了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将不可忽视。
人们可能会认为,公社书记为了替自己的女婿报仇,竟然不惜连夜调动民兵采取行动等等。。。。。。
这样一来,造成的恶劣影响恐怕三五年内都难以消除干净。
不得不承认,女婿的分析非常正确。既然是翻墙进入的人,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
想到这里,罗洪奎也对大家说道:“方明说的很对,咱们还是等待公安部门前来调查取证吧,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才行。”
紧接着,他又扭过头来,对着钟琪表达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啊钟大夫,这么晚了还把您折腾得不得安宁。真是辛苦您了!”
“瞧您这话说的,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分内之事嘛!”钟琪连忙接口回应道。
听到钟琪的回答后,罗洪奎不禁联想到方明开办医务室,并挖来钟医生一事。
此时此刻,他越发钦佩女婿的深谋远虑和未雨绸缪。若没有卫生室,今天光是折腾到公社卫生院就得花费多少时间。
……
次日清晨。
接到红旗公社书记罗洪奎的电话后,铁军的面色变得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