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最风尘仆仆高守,顶着猎猎寒风,眺望群山重重黛青。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翌日,那绪给谛听写信,信里询问了他的伤势,还大致说了这边的情况;并很含蓄地捎了句,山还继续被封着,问他何时回来解封。写完信,那绪用纸折出只大白鹳将信送去。
目送白鸟飞上云霄,那绪转身回屋,却见高大人无所事事,坐在屋顶犯傻。
&ldo;天寒地冻,高施主不如进屋吧。&rdo;
隔了甚久,高守才怏怏答应:&ldo;也好。&rdo;
不日,小雪。
高大人正好又在立雪中,抬头却见白如雪的大鹳振翅而归。
他预感定是谛听回了信,血忽地一热,激动地窜进了原来谛听的屋子。刚进屋,他又倏地觉悟,这鸟脑袋才多大,信怎么样送也不会送进这屋子。
手撘上门板,想去找那绪去探听下消息,又怕自己过于突兀,不大好意思。
环视四周,谛听的房间久没人住,满是灰尘。
他索性卷起袖子打扫起来。
干得正来劲,完全没发现莫涯已经蹲在门口。
莫涯蹲了一会儿,才对他贼笑:&ldo;高大人,真忙啊!&rdo;
高守闻言,不知为何耳根顷刻赤红:&ldo;几日没有施展筋骨,我有力没地方使。&rdo;
&ldo;所以替谛听收拾屋子啊?&rdo;
&ldo;一举两得。&rdo;高大人淡然道。
&ldo;哦&rdo;莫涯连连点头,点头连连。
&ldo;那个,谛听伤得重不重,有说几时回来吗?&rdo;高守认真地擦桌子,背对着门,很不经意地问起。
&ldo;谛听信里说他现在闻响声,就头疼不已。正好地藏王出游遇到他,说他那边清净,邀请谛听去疗养。&rdo;回答的是那绪。
&ldo;地藏王?&rdo;
&ldo;恩。&rdo;
&ldo;谛听他,他答应了?&rdo;高守忙问。
&ldo;应该是吧。&rdo;那绪进屋,瞅瞅屋内一切,浅笑谢道,&ldo;有劳高施主,真替谛听着想,收拾得如此干净。只可惜,他暂时不会住这屋了。&rdo;
&ldo;哪里哪里。我只是,见不得屋这么脏乱,顺手收拾下,压根没想得像你这般深远哦。&rdo;
&ldo;那正好,高大人多多舒筋骨,请把寺庙所有屋子都收拾下吧。&rdo;莫涯趁火打劫。
一句玩笑,高大人还真的全去干了。忙忙碌碌,像只带了轴的辘轳,一直在转。
莫涯在院子晒太阳,陪那绪喝茶聊天:&ldo;我一直以为像地藏王这号人物,我只有神话书上瞧见。原来这世界,还真有&lso;地狱未空,誓不成佛&rso;神人。&rdo;一句话,高守竖起了耳朵。
&ldo;也不全是。&rdo;那绪话里有话。
&ldo;那是什么?&rdo;
&ldo;有妖言,说地藏王好赌,地狱誓不成佛是因为,他输给了佛祖。&rdo;
&ldo;妖言你也信?&rdo;
&ldo;听妖言,能辨识是非,不是更明善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