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找找吧,看那边的匣子里有没有。平日里都是丫鬟放的,你那小丫鬟去哪儿了?&rdo;昝琅换了话题,一派从容的躺在雕花大床上,很闲适。
&ldo;她在浴房里等我。&rdo;曲牧亭埋头翻了翻,果然在一个小瓶子里找到了伤药,那过来走到床边,纠结了半天说道:&ldo;那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rdo;
那一口咬在肩膀靠外的地方,不脱衣服实在是不好抹药。昝琅低头看了看,眉间不自觉的一皱,很快就松开,嘴角带着调笑往外歪了歪:&ldo;太子妃帮孤宽衣可好?&rdo;
那话里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暧昧,再加上刚才的事情,曲牧亭直接把药瓶往床上一扔,扭脸就往外走,洗澡去,这人她还不伺候了!
昝琅盯着曲牧亭走远的身影,目光才收了回来,盯着药瓶看了半天,捡起来揣进了怀里。她方才是大意了,只是为了缓和气氛,竟然说让太子妃帮忙上药,伤在这种紧要的地方,怎能让她上药?幸亏她反应及时,否则岂不酿成大祸!
等曲牧亭洗的香喷喷一身轻松的回来,意外的发现那个太子竟然还没有走,正一本正经的靠在她的床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书,显然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曲牧亭忍不住的想要暴走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赖在她床上还让她怎么睡觉呀!
身后原本跟着主子的小苏,眼尖的看到了床上的太子殿下,一溜烟的小跑着走了,绝对不能打扰了两人的好事。
昝琅摇头笑着说道:&ldo;你这丫鬟,倒是挺机灵的。&rdo;
曲牧亭心说,机灵不机灵的你不知道吗?
&ldo;太子殿下可还有事?&rdo;都说好了不那啥了,怎么还不走?留着等吃早饭吗?
昝琅拍了拍身边的位子:&ldo;上来。太子妃既然失忆了,孤想着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你不与孤亲近,那孤便与你亲近,如何?&rdo;
&ldo;不如何。&rdo;曲牧亭噘着嘴:&ldo;殿下在这里,我睡不着。&rdo;
她能睡着才真是奇了怪了,跟昝琅睡一张床?抱歉,她心真的没那么大,她怕半夜不小心直接踩死了他的命根子!
培养感情?
第十八章培养感情?
昝琅像是料定了曲牧亭会这么回答一样,略带遗憾的说道:&ldo;那太子妃要如何?&rdo;
什么她要如何?曲牧亭是真的很头疼,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道:&ldo;不如殿下给我点时间,说不定过几天我就想起来了,到时候殿下也不用再跟着忧心,如何?&rdo;
昝琅点头,曲牧亭一口气还没喘匀呢,就听他又说:&ldo;那如果太子妃永远都想不起来了,那难道太子妃与孤就这么一直生分下去?孤愿意,恐孤这皇室宗亲也不会答应的。&rdo;
&ldo;怎么会,怎么会。&rdo;曲牧亭干瘪瘪的说道:&ldo;想不起来,也可以先培养培养感情嘛,到时候还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是吧?&rdo;
&ldo;太子妃言之有理。&rdo;昝琅这才起身,将手中的书递到了曲牧亭的手中:&ldo;太子妃闲来无事也可读读,这书不错。&rdo;
说完,掸了掸衣裳就走了。
曲牧亭看着手中的《女训》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这太子到底想说什么。躺在床上闭上眼半天都睡不着,隐隐约约只觉得枕间有淡淡的清香,很淡很淡,不经意间就消散在空气里,再也寻不见了。
昝琅揣着心事回了自己的寝殿,大丫鬟秋月迎进来就看见她肩上的血迹,惊呼一声:&ldo;殿下这是怎么了?这怎么还有血?&rdo;
摆摆手,昝琅有些烦躁:&ldo;不妨事。&rdo;
&ldo;可要叫太医过来看看?&rdo;秋月一脸的紧张:&ldo;不是去看太子妃了吗?怎么去了就一身的伤回来。这太子妃也太不像话,竟然恃宠而骄,连殿下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平日里没少在府中作威作福,太子也该给些教训才是,免得日后真的宠上天了,再闯出祸来。&rdo;
昝琅本就心烦,被秋月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不快,太子妃今日楚楚可怜的状态还在她眼前一幕幕闪过,接过秋月递过来的茶水,说道:&ldo;秋月,她是太子妃,岂容你如此置喙?&rdo;
秋月似乎是想说什么没说完,张着嘴一脸的吃惊,似乎是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这么说她一样,顿时就委屈了,红着眼睛跪在地上,轻声说道:&ldo;秋月知错了。&rdo;
&ldo;起来吧。&rdo;昝琅放下茶杯,亲自将人扶起来:&ldo;孤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她是太子妃,身份尊贵,就算平日做事有些欠妥当,也自有孤来教她。你是母后身边的人,又自小跟在孤身边伺候,做好分内之事就好。&rdo;
&ldo;秋月省得了。&rdo;秋月眼睛红红的,依着昝琅的手臂站了起来,还险些站不稳,往昝琅身边靠了靠,被昝琅不动声色的扶住了。
&ldo;你先下去早些歇着吧,今日也累了一天了。&rdo;昝琅松开手,往里走,顺手把从太子妃那里拿来的药膏放在桌子上。
&ldo;殿下可要秋月帮着上药?&rdo;
昝琅脚步一顿,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狠厉,只是语气越发的轻柔:&ldo;不用了,些许小事孤自己能行。秋月你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起早些,孤想吃点小米粥。&rdo;
等秋月走远了,昝琅才起身,将房门锁死,然后才放下了床帐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里面层层裹着的白布。往日里她不会这么小心,出宫单立府邸,为的就是能够放轻松些,能够更畅快些,只是想到府内近日发生的种种,秋月的的小动作,昝琅眼眸中闪过忧心和懊恼,她的安宁日子怕是过到头了。
因为自小服用药物后期又一直缠着白布,昝琅的身体并没有像普通女人发育的那样好,胸前只有些微的凸起,看着倒像是练出来的肌肉,只是触感却是柔软的。她没有解开白布,只脱了衣服将伤口处露出来小心的摸了药膏,又换上了轻薄些的深色亵衣,才躺了下来。
以往她也会为了能睡的舒服些,将白布统统取下,可往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了。昝琅闭上眼,叹了口气,她身上担的不紧紧是她自己的责任,更多的还是社稷和江山,假如她身份的秘密被泄露,整个国家都会陷入惶恐和动乱。
堂堂大徽国太子竟是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让人信服,如何让百姓心安?更何如今虽说天下太平并无战事,可西北平遥王野心勃勃,边境诸国虽说是臣服,可也都是表面,一旦她的身份被拆穿,那大徽国势必会再次动荡不安,到时候遭殃受苦的还是黎明百姓。
她是太子,这天下的黎民百姓都是她的子民,他们都是她的责任,让昝琅如何能掉以轻心?
从那日以后,曲牧亭就长了心眼了,开始有意识的躲着昝琅,连以往经常会去走走看看的小竹林小回廊也不去了,毕竟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地盘,万一太子殿下兽性大发,她是跑都跑不了。
既然不在府里溜达了,那往外面溜达就是曲牧亭每天都会做的事,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棠英楼,也不是说一个青楼怎么就好玩了,虽然确实挺好玩的。曲牧亭心里记挂着云娘那件事,就想过去看看,想着一来二去的先跟人混熟了再说。